刚到茶阁处,便听到江洵愤怒的声音从里传来:“简直是痴人说梦!庆掌柜,我还有事,请回!”竟是下了逐客令。

“好说好说,江掌柜还有事忙,庆某便不打扰了,我刚说的话,还请江掌柜多琢磨琢磨考虑下。”话罢,江小白便在门口处见到了正走出来的庆云起。

庆云起身着一身紫色锦衣,与他儿子一样也是个胖子,脑满肥肠,皮肤白皙,手中带着四五只玉戒指,都是成色极好的上等货。

庆云起一见江小白,先是一怔,随后哈哈笑道:“江公子气魄呀!犬子要能有你一半,老夫也就满足了。”

庆云起说出这番话,自然是知道了今早卧云楼中的事,只不过与庆西门愤怒不同,他是怀满笑脸,在江小白眼里,庆云起绝对算的上是真正的笑里藏刀之人。

江小白一拱手,笑呵呵道:“庆掌柜过誉了,不过打了两条不长眼的狗,谈不上气魄两字。”

庆云起本以为江小白斯文儒雅,说话多少会含蓄些,没想到不仅直白,还直白的很难听。他脸色很不好,但还是笑道:“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凡事都有个度,过了的话好事没准就变成丧事了,你说呢?”话罢,再未理会江小白,笑了几声,大步走出了江府。

“好事变成丧事?”江小白嘴角一笑,转身入了茶阁。

进了茶阁,江小白先是为江洵斟满了杯中的茶,见江洵怒气未消,皱眉问道:“老爹,庆云起来我们江府做什么”

江洵一拍桌台,杯中的茶水即洒了出来,他一脸怒容:“这庆云起好大的口气,居然说要买下江氏酒坊,以作我的寿辰寿礼,简直荒唐!...”说到激动处,身体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庆汇酒坊近年来的确发展很快,但要与底蕴深厚的江氏比起来还是差上了不少,庆云起敢这样登门挑衅,无疑是狂妄至极。江小白回想起今日卧云楼一事,难道说这庆云起嚣张狂妄的背后还有着王桀在撑腰?但细细一想,似乎不太可能,酿酒业不是什么暴利行业,王桀身为郡守之子大有别的手段去赚取银子。但不管怎么说,江小白有理由相信,只要与张家达成长期合作的关系,即便是庆汇酒坊控制了整个东城区的酿酒业,也都无法再威胁江氏半分。毕竟,张家不单单只在岭南郡,而是全国六郡中都有其产业的商业巨头!

江小白为江洵递上茶,起身帮江洵拍了拍后背,道:“老爹你又何必跟那暴发户一般见识”

“暴发户?那是什么东西”江洵疑惑道。

嗯...江小白一懵,这才想起这世界还没有暴发户一词,随意地解释了一番,之后便向江洵说起了今日与沐小双洽谈的情况。当然,打人的事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江洵听后,那疲惫病态的脸终是有了些红光,接连说了三声好字,一拍手掌哈哈大笑道:“好啊!要真能与张家联手,酒坊再无后忧,庆云起还想打压我们,做梦!”他一脸欣慰的看着江小白道,”做的不错“

江小白谦虚道:“打铁还需自身硬,主要还是万里香的品质好,要不孩儿纵然是有三寸不烂之舌,也难说服张家。”嘻嘻一笑,又道,“所以老爹别跟那庆云起一般见识,安心养病,这风寒虽不是什么大疾,但也要注意。”

“好好好,我就不跟那什么暴..暴发户计较了”江洵笑呵呵道,想起江小白自从三月前溺水醒过来后,突然就成熟长进了许多,办事也沉稳,心中甚是宽慰:“这段时间你长进了不少,爹很是欣慰,这下我便可安心养病,放心的将酒坊交给你了。”

两父子又说了不少话,直到江夫人的催促声响起“两人还要不要吃饭了,有什么不能饭后再说,真是的!”这才停住,相继露出无奈的笑容。

这一夜很平静,江小白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次日一早,尚在梦中的他,就被阿七焦急的声音唤醒:“少爷!少爷!不好了,有人在西院偷酒!”

江小白睡眼朦脓,起身问道:“什么人,捉到了吗?”开酒坊的,时不时便有些买不起酒的酒鬼来偷酒喝,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

阿七苦着脸,道:“是个老头,没捉到,还在那喝着呢”

老头?江小白狐疑地看了阿七一眼,西院那么多下人,连一个老头都捉不住么...又问:“我老爹呢”

阿七恭敬地道:“老爷一大早就带着夫人还有江伯去庙里上香了”

江小白点了点头,万里香不久便要出窖贩卖,每当有新酒出窖时,江洵都会去庙里上香以求生意兴隆。

...

江府西院内,七八个下人正手中持木棒,冲着房顶叫道:“死老头,你赶紧下来!”

江小白望去,只见一老头在房檐顶上躺着,怀中抱着一坛酒,正悠哉地喝着,全然不顾江府下人的大喊大叫。

下人们见到江小白,先都恭敬地喊了声“少爷好”,随后说起了老头的情况,一人道:“少爷,这老头一大早就在那躺着,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江府,我们谁也没看到啊”

“是啊,是啊,这前后门都关的紧紧的,谁也没看到是怎么进来的。”另有几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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