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一处院落里。
精神矍铄的老儒生放下手中的古卷,看向天边。
那里煞气冲天,因为修习浩然正气的缘故,他得以窥破天机,看见煞气慢慢聚拢,最终形成了一张大脸,在上空窥伺着整个临安城。
“大雾生恶鬼啊。”老儒生面生悲戚,久久不语。
......
大雾里,江眠不断挥出短刀,斩在这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身上。
这个似人非人,似怪非怪的活物,长着一张人的面孔,却四足行走,喉咙里发出诡魅般的叫声。
它的头上箍着一条钢圈,像是佛门的法器。没有眼白,瞳孔里一片漆黑,浑身长满红毛,似有不详之意。
江眠不断挥刀,与这鬼东西的爪子相击打,空气中不断爆出火星子。
鬼东西长毛下的皮肉硬的和铁一样,这把刀也算不上什么利器,几个回合后刀刃就被劈豁。
杀猪技是屠猪之术,又有切肉这项技能在手,江眠却无法破开这鬼东西的一寸皮肉。
而被劈急了的鬼东西凄厉惨叫,声音时而尖锐时而浑厚,时而男声时而女声,分外渗人。
江眠看准时机,飞起一脚将鬼东西踢出几丈,这玩意只是防御力强,实际战力不如江眠。
江眠乘胜追击,将鬼玩意摁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之上。
砰!砰!砰!
鬼玩意被砸进了树里,江眠忍着手里的剧痛,拔出刀来,朝着鬼玩意的心脏捅去。
锵的一声,火光四溅。
而那鬼玩意凄厉一笑。
咯咯咯咯咯咯!
扑哧一声。
身体竟像泄了气的皮球,变得扁而薄。
江眠大怒,提刀又刺,那鬼东西身上却爆出一团青色气雾。
江眠忙捂住口鼻,往后退去。
鬼东西叫的越发高声,却越来越远。
待青色气体散去,江眠小心上前查看,那东西已不知所踪。
一番打斗下来,江眠是彻底丧失方向,这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消,那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猎人们估计凶多吉少。
他整理好衣物,就朝着刚才声音消失的方向走去。
越走雾气越薄,约莫半个时辰后,路面逐渐宽了起来,泥地也变成了光滑的青石板,可能是许久没有人烟的缘故,石板上满是青苔。
这时江眠已能依稀看清楚远处事物的大致轮廓,路的尽头,是一处山神庙。
而凄厉的诡魅叫声,就来自庙里。
他握刀就一脚踏进了庙门。
江眠踏进庙门不久后,行将就木的佝偻人影,也到了此处。
江眠走进庙里,空气里满是腐败的霉味,血腥味,供台上一具泥塑的破败神像,神像额头有一道裂痕。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正是那几个猎户。
猎户们的腹胸被剖开,人皮向往敞着,只剩一副骨架,他们的五脏被吃了个精光。
江眠心里一寒,看向在供台下面的鬼东西,那东西正陶醉的嗅着庙里的血腥味,哪里是凄厉的惨叫,分明是亢奋。
“畜生!”
江眠怒喝一声!
鬼东西却更加亢奋,咯咯咯咯咯的诡笑。
“施主!”
且让贫僧收了这恶妖。
江眠一惊,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他转身一看。
面容秀美的白衣僧人正含笑看着他。
“大...大师。”
僧人正是那夜与麻衣剑客斗法的佛门金刚。
“不敢当。”
咯咯咯咯咯咯。
那鬼东西又在啸叫,这下连江眠都分不清到底是何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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