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一个神秘又深沉的声音在低语着。
卓义从一阵颠簸中恢复了意识，眼前所见是一片黑暗，嘴巴里也被塞上一团干涩的布料。
花了好一会儿，卓义才想起自己扶着的那颗树，远处驶来的面包车，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和毛巾上刺鼻的气味。
又是一阵颠簸，伴随着面包车嘎吱嘎吱作响，卓义的脑袋又重重地在了硬物上，一时没忍住，呜咽了一声。
“这家伙好像醒了，要让他继续睡不？”粗犷的男声问道。
“这么快？不是说至少一小时起步吗，这才半小时不到就醒了？”另一个男声听上去年纪轻些，咬字也相对清晰。
两人没有继续对话，只听到有人在车内窸窸窣窣地动着，然后是液体翻倒时的咕腾声。
男人拔出了卓义嘴里的布料，又蒙上那冲鼻的毛巾，卓义双手被绑在背后，像只油锅里的虾扑腾着，一会儿就昏迷了。
“醒醒。”
卓义犹如身临天境，眼前尽是万丈光芒，耳边似有古神在与自己对话，声音回荡不绝。
光芒略微黯淡，眼前所见，是一条五米多长的裂缝，缝中滋啦作响，似有紫黑色的雷电翻滚。
下一秒，裂缝轰然炸开，将光芒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太空似的虚空，只是这片虚空中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卓义。”
卓义循着第三次响起的声音看去，虚空中，一只散发着骇人绿光的巨眼微微睁开。
“谁？”卓义发不出声，只能在心中问。
声音没有回应，绿得发光的瞳孔猛地一颤，看向左边。
卓义朝着相同的方向看去，瞅见了一条亮着银光的丝绸状物体，正在虚空中飘忽不定。
“记忆。”
绿眼下，隐约间有一条轮廓运动，勾勒出一只庞大的巨口。
巨口发出隆隆震响，将那条丝状物吸入，咀嚼两下，发出满足的声音。
“好吃。更多。更强。去找。”
“你刚才吞下的是记忆吗？你想要我给你找更多记忆吗？”
不知为何，当提到“吞下的记忆”时，卓义的大脑自动给予了反馈——那是支雄的记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声音渐行渐远，虚空如墨，被光冲洗殆尽。
卓义猛地惊醒，头还有些昏沉。可以感受到的是，姿势由躺变为了坐，双手仍被捆在背后，空调正对着脖子吹，浑身冷飕飕的，带着头套的缘故，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但能听见周围稀碎的议论声。
“哟！咱们的主角醒了！各位来宾，先安静安静，咱们的批斗大会可要开始了！”
“曹飞，你想干什么？”卓义一听就听出了熟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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