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卓义神情镇定,眼神与闫玉书保持联系,丝毫不躲闪,“我前脚被俩男的拽出房间,后脚那个叫邢尔琴的前台就进去了,门也关了,然后房间里就传来女孩的惨叫声,还对房间做了二次处理。”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有意在陷害你?”闫玉书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一个19岁的孩子,无钱无势,他们为什么要整你,你有什么头绪吗?”
一瞬间,卓义的脑中产生了大量信息。曹飞、方旋、符文博,牌场、玩牌、六十八万,这些元素组合起来对他十分不利,甚至可能因为聚众玩牌而被判刑。
但事到如今,牺牲自己让那些大鱼浮出水面,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卓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将为何会被曹飞、方旋二人下套,以及小火酒吧地下牌场的事情全盘托出。
闫玉书愈听,眉头便皱得愈紧,他没想到这小子跟曹飞、方旋二人也有牵连。
曹飞向来游走在法律边缘,所作所为严重破坏了洛丰市的市容市貌,是闫玉书眼里必须拔出的几根钉子之一,而方旋,虽然表面上只是个纨绔的富家子弟,实则借着老爹的背景,暗中干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
资本和权利两座大山在前,自己只是一个公安分局副局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说的我都清楚了。如果属实,这桩案子就没你的事了,但是参与玩牌同样是违法犯罪,需要对你进一步处理。”
闫玉书手扶着下巴,眉头仍未舒展,他隐约觉得这桩案子不是一桩简单的暴力犯罪,如果深究,其背后蕴藏的黑暗是难以想象的庞大,会牵扯出一条完整的地下产业链,加上最近苏门省公安局对洛丰市加派警力,正是重创黑恶势力的最好时机。
卓义被带走后,年逾四十的闫玉书是干劲满满,一晚上连续审讯了剩下六人。
有了卓义打样,后边几人的表现简直不堪入目,即便是没有那段合成的录音作为证据,卓义在闫玉书心中也是本案的受害者无疑了。
但令闫玉书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叫乔梦的女孩,将邢尔琴交代她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替卓义求情,与卓义的口供也是如出一辙。
邢尔琴和钱涛也对自己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栽赃陷害他人,对未成年人实施暴力,两人即将面临法律的审判。
完成审讯后,时间已经将近凌晨4点,闫玉书仍觉得精神,对他来说只要有未查完的案子,只要有新的线索,他就能一直工作下去,没有什么比办案更令他兴奋的事了,这二十年来一贯如此。
走出审讯室后,闫玉书碰见了在走道椅子上打瞌睡的卓义,他拍拍那男孩的肩,把他小心地叫醒,拿纸杯接过了两杯水,递过去一杯。
“孩子,你还知道些什么,跟我说说。”闫玉书的气势没有在审讯室那么犀利,声音也柔和了。
卓义迷迷糊糊地接过纸杯,抿了口水说,“我知道很多。我来这的目的,其实是来寻求帮助的。”
“孩子,你不用怕。我们都是人民警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有什么就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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