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还是不可置信。

在宋丞相府为奸细多年,他一直提防着在官场上运筹帷幄的宋衡,戒备着天资聪颖的宋子成。

但从未想到是宋媞媞将他捉住,她可是在京城出了名的草包美人啊!

他嘶哑着声音问道:“为何你会知道是我?”

宋媞媞微微一笑。

妙凝嘴皮子利索,冷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夫人久病未愈,实属蹊跷。小姐暗中将汤药送到夜神医的锦堂,果然是被下了毒。”

“小姐回府,因寻到解药重赏全府,所有人都十分欣喜。唯有唐管家你神色莫名,再有你假装神秘人给李嬷嬷传信,让李嬷嬷下毒。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小姐的监视当中。”

唐仁明紧紧攥住拳头,他死死地盯着宋媞媞,愤恨道:“蚀毒无药可解,你手里根本没有解药!”

微风乍起,两颊青丝拂过宋兮兮的脸庞。

她语气低软:“本县主手中有没有解药,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唐管家你中计了。”

唐仁明眼神阴毒,他恨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着。

他几乎是质问道:“你背后究竟是何人指点?”

宋媞媞挑了挑眉,美目盼兮,尽是嘲弄:“不过是一个不甚高明的手段,又何须背后有人指点?”

“唐管家向来聪明,想必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唐仁明的神色难堪到了极点,他是不愿承认被宋媞媞这个黄毛丫头玩弄在手掌之中。

慢慢地,他闭上了眼睛,一副颓然的姿态:“技不如人,老夫认输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过了半晌,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狠绝的光芒。

宋媞媞眸光流转,泛起凌厉的机锋,道:“卸掉他的下巴,别让他自杀。”

咔嚓一声。

护卫用力地将唐仁明的下巴卸掉,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唐仁明痛得在地上打滚,他惊愕地望着宋媞媞,为何她会知道他想咬舌自尽?

宋媞媞笑靥甜甜,据她阅书无数的经验,内鬼暴露之后,要么是咬舌自尽,亦或是被暗杀捂嘴。

她的声音萦萦:“唐管家,这条命已经由不得你了。”

唐仁明疼得浑身在发抖,他破口大骂:“贱人,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宋媞媞的眼眸弯弯,轻笑道:“本县主闲来无事喜欢翻看奇书杂异,其中逼供的法子,本县主实在是叹为观止。”

“先是将犯人的头颅骨掀开,慢慢倒入浓稠甜腻的蜂蜜,千万只蚂蚁闻香而至,在啃噬着。个中滋味,奇痒无比,这比死还难受。”

“又或是将犯人手脚筋骨挑断,困在四四方方的囚房,每日只给一盆水一个馒头,日复一日,煎熬至极。”

宋丞相府的护卫饶是经过特训,也不由一寒。

少女颜色倾城,娇贵温软,说出如此骇人的酷刑,竟像是道今日的天气甚好一般寻常。

妙凝与绿澜却不如此认为,小姐天真善良,如若不是唐管家在夫人的汤药下毒,小姐又何须被迫成长?

唐仁明的眼睛染上了惊恐与疯癫,好狠毒的女子,是他一直小看了宋媞媞!

他口中不断地喷涌着黑紫色的鲜血,仰天狂笑:“哈哈哈!宋媞媞,就算你算准我会咬舌自尽那又如何?老夫早已服下剧毒,想从老夫嘴里挖出任何东西,那是痴心妄想!”

“不过……”

猝不及防地,唐仁明奋力挣脱护卫的桎梏,亮出一把尖刀朝着宋媞媞刺去:“老夫死也要拉着你这个贱人垫背!”

众人始料不及。

嗡一声。

凌厉带风的剑气袭来,长剑穿透了唐仁明的胸口,他无力地跪倒在宋媞媞面前。

他眼珠子凸起,不甘心地瞪着她,随后艰难而缓慢地回过头。

宋子成惨绿的衣衫随风飞扬,他的桃花眼尽是凛冽的杀意。

砰,唐仁明断了气,倒落在地上。

宋媞媞眼睫毛颤了颤,她收起了藏在衣袖里的簪子。

宋子成快步走到宋媞媞身边,他俊俏的脸庞尽是焦灼,问道:“媞媞,可是有受伤?”

宋媞媞轻轻摇头,道:“大哥,媞媞无事。”

宋子成神色愧疚:“媞媞,大哥与爹都知道了。”

“爹为了不让娘生疑,在陪着娘。”

如若不是媞媞心系娘的身体,偷偷拿汤药到锦堂的修神医查看,他们还不知道丞相府藏着内鬼,还向娘亲下毒!

宋媞媞垂眸,她的语气很轻,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大哥,锦堂的修神医答应媞媞尽快研制出解药,为娘解毒。”

宋子成如星子一般璀璨的桃花眼,清晰地倒影出宋媞媞的粉面。

他心底既是怜惜又是自责,媞媞是他们丞相府的掌中娇,性子单纯,本应无忧无虑。

是他大意,让媞媞看到这些腌臜事,还让娘中了毒!

宋子成伸出手,温柔地轻抚着宋媞媞的发丝,近乎哄道:“媞媞,你别担心。娘会没事的。”

“你先回内苑,剩下的让大哥处理。”

宋媞媞心知宋子成是个重度的妹控,不愿她触及世间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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