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夏天,清明过后,田里的玉米苗正在拔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别清新的气息。长得不是很高的向日葵,基本上都已经有了拳头大的小“脑袋”,在微风的摇曳下,精神抖擞地向着太阳行着注目礼。
晚饭之后,一家人就离开了那十分燥热的屋子,来到院子一角的大槐树下纳凉。“爸爸,爸爸,你给我讲讲我那已故去的姑姑和姑父的传奇故事呗?”我摇着爸爸的胳膊央求着,爸爸被我磨得无奈,便讲起了爸爸唯一的姐姐,我的姑姑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这样的,一九三六年的一天,在东北的一个小镇上,一户人家正在大摆宴席,他们正在为他们家里唯一的儿子吕爱国娶亲,新娘子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邹永杰。也就是我的姑姑。
在执事的吆喝声中,好友宾朋满座,桌上摆满了各式的吃喝: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什么地上走的,各式好吃的是应有尽有。大厅的门口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账本,账房先生吴德陆正认真地记着账,什么“张三礼洋:一十块光洋。”什么“李四礼洋:五块光洋。”
只听坐在第一桌的王瘸子小声对身边的王三王瘸子的侄子说道:“听说新娘子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怎么还不来?”“你急什么?应该快来了吧。”王三不紧不慢地说。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红袄、红裤,带着红盖头的姑娘,在一位帅气的小伙的搀扶下,踏着红毯,缓缓向前台走来。
见这小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镶嵌在脸上,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给人一种仿佛很有学问的感觉。皮肤白皙,但仔细一看,嘴唇上有一圈黑黝黝的胡子茬。一米八左右的大个,一身米色西服,“老人头”的皮鞋,整个人显得是那样英俊潇洒。
就在这时,只听见执事一声喊,“宾客入席,有请新娘、新郎入场。”接着“哗”宾客们是掌声一片。执事接着说道:“由于当下时局动荡,吕爱国和邹永杰的婚礼一切从简,新郎、新娘一拜天地。”我的姑姑蒙着盖头,和我的姑父俯身拜了下去。“二拜高堂。”只见姑姑和姑父转过身,姑父这时用手扶了一下我的姑姑,可能是因为我姑姑带着盖头,看不见前方的缘故吧。然后她们俩个向她们正前方的我的爷爷奶奶已去世和我姑父的老爸“吕老”吕老的老伴也早已去世了缓缓地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姑姑和姑父头对着头,彼此向对方深鞠了一躬。“送入洞房。”在众人的一片喧哗声中,姑父搀着姑姑缓缓的走入了“洞房”。
“开席”。随着“执事的”一声呐喊,宾客们一片欢呼。
王三一边给全桌倒着酒,一边对同席的赵海道:“听说新娘子长得不赖?我们喝一会就去闹洞房咋样?”说着他望向了赵海。“好,你也一起过去吧?”赵海看了看身边的王瘸子。“你们去闹好了,我年纪太大了,不好意思。”王瘸子饶有兴致地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只见赵海晃悠悠的站起来说道:“大家一定要喝好,别喝倒。反正他们老吕家是开烧锅的。”说着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隔墙有耳,“闹洞房”这话不偏不倚让我姑父家的长工赵四听到了。平时大家都这样叫他至于他的真实姓名是啥,谁也不知道。就见赵四一溜小跑的来到洞房前。“梆、梆、梆”紧急的敲门声。“进来,”姑父咳嗽了一声说道。
就见赵四打开洞房的门,但并没有进去。而是把洞房的门打开一条小缝,然后探出半个头,向我姑父招了招手,我姑父马上起身跟了出来。
只见赵四蹑手蹑脚地在姑父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知道了,一会我去处理。”姑父对赵四说道。“那我先下去了,东家。”说完赵四转身向前厅走去。
姑父回到洞房。把圆桌上未喝完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对姑姑说:“前面有点事情,我去处理一下。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说完也不等姑姑的答复,径自推开门向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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