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会主要还是年轻儿郎的乐处所在。姑娘们有些跟着母亲等长辈在岸上的棚子里待着,另一些譬如王蛰音之流,年年都有人新造画舫,只为这端午一日玩。

今年是谢二姑娘谢湘姝,船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有趣玩意供舱里姑娘们玩,船板上架了望远镜,供想看比赛的姑娘看。

然而画舫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湘姝站在二楼,拿着望远镜瞧,看见张涵一身干练短打,头发包起来,生龙活虎地在王民正的船上蹦跶,旁边是忧心忡忡的王民正。

“二公子好生可怜,竟然叫我们的张涵硬生生打下来了。”谢湘姝抬起头来看沈沅,眼角弯弯。

沈沅饮着给姑娘们准备的果子露,和王蛰音郁江月掷色子比大小,听见这话不由得笑,“我那是善良,见她那样想玩,便给她了,不是我给赶下来。”

“啊对对对,”郁江月总共掷出了十二点,拿了第一,也喝了一口果子露,“二公子说的都是对的。”

近日厮混了许久,几人之间倒是惯了不少。

“给他点颜面吧!沈二,我就不提你是怎么被张涵拽下来的了。”王蛰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遭殃的是我哥,得力干将直接换成了没训练过的姑娘。”

这时裁判挥旗,总共十条舟一齐进发,不光是想凑热闹的儿郎们,还有京郊大营的五支队伍,可以说也是较量军事力量的竞赛。

“张涵好快!”谢湘姝举着望远镜,“快过来看!”

郁江月也赶忙起身,扑到栏杆上,拿起望远镜瞧,“划得真得劲儿……”

话还没说完,她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再无知觉了。

完了,原身的记忆又来找我了。郁江月这种经验多了。刚来这个世界时,记忆时不时恢复一点,顺序还是乱的,导致她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现在都过了这么久,怎么又来了!

王蛰音在她身边,急忙拽住半只身子探出去的郁江月,免得她坠到江里:“哎呀快帮忙,瑶瑶她晕了!”

沈沅帮着托住另一边身子,谢湘姝离得远,跑到能跟一楼说话的地方,“照雪!叫船娘们赶快往回赶!郁姑娘晕倒了。”

“害,这画舫开远了,速度也加不上来,要回到岸上得费些时间。”

沈沅扶着,王蛰音半揽着郁江月坐回到亭子下的小床上。她将手贴到郁江月额头上,“中暑了?或是晕船了?叫郁姑娘身边的侍女上来!”

下头有姑娘道:“郁家姑娘不是从北方来么?武将出身,身子弱成这样?晕船么?”

“难得坐一次谢家的画舫……”

二楼刚刚仅四个主子在,这一下叫唤,就叫各家下人都上来了。

这些姑娘们人人身边都是仆从成群,像郁江月,有固定的八个丫鬟,其中四个常随,再其中两个是贴身。现在在船上的就有金蛾玉蝉,茉莉素馨共四个。

沈沅在一旁站着,皱了皱眉头,“叫没用的人都下去,都围在亭子这里,难免影响通风。”

上来看发生了什么的姑娘们便下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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