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
给打白工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纨绔们最初的激情已经散去,面对看上去就还需要很久的打工生涯,不少纨绔打起退堂鼓。
当第一个人提出离开时,余初面上有些为难,但是仍旧表示理解,同意后怕他们有心里压力,还一如既往地拍拍他的肩膀,与他说没有关系,以后还是好兄弟。
于是后面陆陆续续有些人走,余初也都不曾阻拦,哪怕人手不足,增加了他不少工作量也不曾有怨言。
离开的兄弟们反而心里过意不去,在出去游玩的时候,余初提起了江云楼重建的事,他们几个二话不说,拍着胸膛把自己的家底拿出来。
别说,他们几个虽说之前一掷千金,但掷的是李子瑞兜里的银子,这些年下来的积蓄还不少。
而还在义诊堂里打工的纨绔,更是与李子瑞交情深厚,支持兄弟的事情也定当不让。
几个人热血一上头,忘了自己之前想要给的银子数,把自己手中的现银全部交给了余初,谁劝都不好使。
收到的银两建上一个江云楼是绰绰有余。
蔡东跃恋恋不舍地摸摸身前的银子,深情的目光宛若是在看自己的孩儿。
今日之后,这些孩儿就要到余初的魔爪了。
虽说余初不白花他们的银子,按银子数为他们入股酒楼。
但这人是谁?
京城最臭名昭著的纨绔。
如果他开的酒楼能挣钱,那荒唐程度无异于蔡宗是他蔡东跃的儿子!
这简直是在瞧不起纨绔这两个字!
投钱的纨绔们都只是想支持一下兄弟罢了,也没指望过余初能把酒楼开起来,挣着钱。
蔡东跃叹口气,将箱子盖上,准备去找余初。
这时身后响起欠揍的声音:“呦,给人打白工不说,还去给人当散财童子呢。”
蔡东跃闭眼,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凶狠地回过头。
站在身后的果然是他的堂哥。
堂哥身材微胖,眼睛贼小,此时泛着幸灾乐祸的光,华服穿在身上,却带着油腻的感觉。
堂哥绕着蔡东跃转了一圈,姿态和语气拿捏的十分到位,阴阳怪气的功底扎实:“不会吧堂弟,不是大哥说你,你这脑子看样子不太好使了。去义诊堂给那群肮脏又低贱的泥腿子们做事,你真是丢了我们蔡家的脸。你堂兄我呢,最近跟着徐公子投了新江云楼,如今可是客似云来,而你——”
堂哥上下打量下蔡东跃,笑起来后本就小的双眼更是只剩一条缝。他故作思考的样子:“哦,拿着银子去投一个连厨师都没有,名声狼藉,还是那个傻子打算开的酒楼。”
蔡东跃左手搭在肩上,左右歪两下头,发出嘎嘣的声响,心里盘算着等会一拳下去打在哪比较合适。
堂哥看着蔡东跃凶狠的表情有些瑟缩,但是想起什么后便又恢复了趾高气昂:“你想打我?你打啊,我告诉你,刚刚可是看见你爹气汹汹地走过来,有本事你就当着你爹的面打我呀。”
堂哥支棱得很:“我看你爹过来,怕是看你又不顺眼,准备来骂你了吧。”
蔡东跃一跃而起,操起拳头就要往堂哥脸上砸去。
堂哥没料到蔡东跃在他爹的威胁下也要揍他,慌忙退后两步,紧紧闭住双眼。
“东跃!”
蔡宗的声音响起。
堂哥连忙睁开眼,连滚带爬地往蔡宗那跑去:“二叔!堂弟他又要打人了。”
蔡宗眉头一皱:“胡闹。”
蔡东跃吹吹自己的手指,满不在意的样子。
堂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期盼着二叔能够教训教训他儿子。
熟料蔡宗话锋一转,将自己提了出来:“我看到的明明是东跃帮你整理衣服,诬陷兄弟,大哥是这么教你的么。”
堂哥目瞪口呆,抬眼去看蔡东跃。
蔡东跃挑起眉,双手摊开,趁着蔡宗没注意,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蔡宗将堂哥训了一顿后,并没有走,反倒是朝着蔡东跃走来。
蔡东跃收了刚整蛊堂哥的好心情,随着蔡宗板着脸走来,他别过头,轻嗤一声。
——又要开始训人了,不知道这回自己又有哪里被他看不顺眼,需要被训两句的。
蔡宗在蔡东跃面前站定。
蔡东跃别着脸,低着头,盯着旁边的花。
头顶响起蔡宗板正的声音:“听说你去王神医的义诊堂帮忙。”
蔡东跃漫不经心地回道:“是啊,怎么了么。”
蔡宗轻咳一声,迟疑地抬手摸摸蔡东跃的脑袋:“这回做的不错。”
蔡宗回想起自己在朝堂上听到皇上夸赞自己儿子时的不可置信。
同僚们隐晦的羡慕嫉妒的眼神和下朝之后他们对他说恭喜,教子有方的时候他心底不自禁地冒出喜悦。
要知道,自从认清自己生了个王八羔子之后,就只有他羡慕别人的时候,哪里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是放在梦里都觉得奢侈的场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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