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归来的许诚被丛野惩罚了。
Siri的护栏外,许诚顶着烈日站得笔直,略黑的肤色估计又得黑一个度。他平日里总是挂着笑脸,见谁都笑呵呵的样子,略显不着调。
对丛野的命令却毫无意见,执行得十分认真,颊边汗水滴落,将衣领打湿,他也面不改色。
Siri整只虎还在蹭着护栏向丛野撒娇,可惜这个男人太不解风情,压根不搭理它,只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它。
姜甜看许诚那个样子,挺过意不去的,想向丛野求情,但对上他那张“谁都不好惹”的冷脸,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抬头看了看天,只好跟着老老实实地站到许诚旁边,虽然没他站得标准,但也算有难同当了吧。
这边的太阳毒辣,几乎没站好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浑身的水分都在被蒸发,眼睫毛也被汗水淋得湿漉漉的。
—“呜呜呜老婆好可怜,太阳好大,不会晒伤吧?”
—“本来就是因为她,许诚才被太子爷惩罚的。”
—“可是也是因为他自己不坚守原则啊。”
—“只有我觉得丛野太过了吗?老虎为什么不能看?他们又没有其他违规的事情。”
丛野的目光随意向姜甜瞥过来,把“真麻烦”三个大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遂问许诚:“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站这儿吗?”
许诚被太阳照得眯着眼,不闪不躲地回视他,老实道:“不该带姜甜来看Siri。”
没人能比他更清楚,丛哥对这些动物的重视程度,他可谓是知而犯之的典型。
丛野扫了眼姜甜,轻描淡写地反问:“我说了不该带她来看?”
太阳底下的两个人俱是一愣,许诚不知所以地“啊”了声,姜甜却偷偷看了眼丛野,心底若有若无地掠过一个猜测。
许诚开口就要心虚讨问,就在这时,一辆摆渡车行驶过来听到他们身边。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跳下车,带着一耳朵就能听出焦躁的语气对丛野说了几句什么。
随着听不懂的话音落下,丛野当即脸色一沉,回头对许诚冷声道:“走,叫兄弟们集合。”
瞧他的眼色,许诚便知道有事发生,没来得及思考,已经做出下意识回答:“是!”
丛野除了是闻洲岛动物保护基地的负责人,也是基地里巡林队的总队长,统筹整个基地最危险的工作。
—“天!气氛突然好紧张,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不会是偷猎者吧?很多动物都是被人类过渡捕杀灭绝的。”
姜甜听不懂那个人说了什么,但从这严肃的氛围也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自觉地紧跟上他们。三个人坐上基地里的摆渡车,开往办公室的方向。
回程途中,刚刚那位年轻人与许诚交谈,交谈中对方时不时看一眼姜甜,让她怪不自在的。
说完,许诚挠着脑袋与她解释:“这是达纳,是我们巡林队的队员,他听说我被丛哥罚了,在问我咋回事儿呢。”
名叫达纳的年轻男人,朝姜甜腼腆地笑了笑了,竟用蹩脚的中文和她打招呼:“你、好。”
姜甜受宠若惊,同样笑着回应:“你好。”
随后,在许诚的翻译下,达纳与他们说:“丛哥并不是惩诚带你来这边,而是惩罚诚不该留你一个人。”
毕竟Siri是一头几百斤的成年老虎,杀伤力非常之惊人。纵使它被关在护栏内,但没有专业人员陪同,万一姜甜稍微有个不恰当的操作,被虎爪隔着护栏挠一下,那后果也非常严重。
—“居然是这样,我们都误会太子爷了!”
—“这样看,丛野真的好负责!”
—“表面说着出事自负,其实比谁都对节目组这些人的安全上心呢!真是好傲娇一男人。”
认真聆听了他的话,姜甜神色没太惊讶。她抬起眼偷偷地看向坐在最前面司机旁边的丛野,他专注地目视着前方,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后脑,仿佛完全没听达纳与他们的对话。
她突然就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他的家世,职业与责任,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和掩藏起来的某些东西,让她感受到他的周身就像绕着一团薄雾一样的东西,充满神秘感。
此时,丛野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突然回头瞥她一眼,姜甜莫名一心虚,目光慢吞吞地滑开了。
办公室外,坝子里已经有不少巡林队员正在自动集合,每人手里都拿着支长l枪。
看着这些只有在电视里看过的家伙,姜甜几乎是本能地心跳加速,她这才明白,他们担起肩上的这份责任,需要面对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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