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楼在京城闻名遐迩,一是他们既做正经买卖,许多文人墨客都来这里听曲儿,二则是他们也做一些别的营生。

前朝北魏曾经严格制止这类营生,可是结果却不甚良好,所以在景国统一初年,先帝便继续这类营生,只是严格限制了区域。

彩蝶巷是前朝宰相所题的字,他也是这里的常客,后来先帝崩逝后,他就因为品行不端被言官弹劾,这才有池白远入主中书的事。

当南宫星被清儿请到闺房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想逃避,然而这种想法又被她忍了下来,现在自己只能继续逢场作戏演下去。

十七在门口等待着,屋内清儿红袖添香正抚琴,南宫星翻了翻白眼,她对乐曲一窍不通。

“南公子,奴家弹得如何?”清儿微张红唇,南宫星尴尬笑道:“清儿姑娘是琴中佳人,自然是极妙!”

清儿盈盈一笑,缓缓走到南宫星身边,南宫星吓得微微后退,清儿看到她这样,轻笑道:“公子如此害怕奴家,当奴家是怪物不成?”

“清儿姑娘是天上的谪仙,怎么会是怪物,只是小可近来身体不适,坐会儿就好,坐会儿就好!”南宫星赔笑道。

清儿捂嘴轻笑,柔声说道:“郡主还要继续演下去吗?再演下去,奴家可不确定会不会把郡主吃下去。”

“郡主?什么郡主?”南宫星猛一激灵,赶忙装着糊涂。清儿笑吟吟的看着她,只见她轻轻从抽屉中拿出那本珍藏的闺中记。

“清儿本以为这是一个绝顶妙极的男子所做,直到我看到了筱字缺了一点,就想到去年去神隐公府上拜谒时,见到郡主的字。

奴家知道郡主今日此来必有事宜,这才替郡主解围,郡主莫要再欺瞒奴家!”清儿说着说着嗔怪道。

南宫星尴尬一笑,她倒是没想到清儿会凭借着自己的减笔认出自己。因为母亲的缘故,所以她在写筱绫二字时都会减一笔。

只是这本是他们家人才会知道的习惯,没想到只去过府上一次的清儿这么细心的察觉到了。

话都说了开来,南宫星也没有什么好欺瞒的,说道:“我本想借姑娘的清名替自己开脱,现在姑娘既然猜出来了,我也不好继续下去。”

说着话,南宫星从袖口中把迷药拿了出来,她原本是想偷偷把清儿迷晕,在这里坐上半个时辰再出去,只是现在一来是没这个可能了。

清儿蕙质兰心,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郡主是想逃婚,只是不知许配的是哪家的官人,郡主竟不惜自身的清名?”

南宫星沉默了,清儿立刻就知道是谁,看到南宫星愁眉不展的模样,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南宫星听完眼前也是一亮,清儿这才起身去准备,只是南宫星很奇怪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出声问道:“清儿姑娘,你本可以去告官,也可以不理会我,为什么要帮我?”

“郡主可还记得,闺中记里有一个叫做青鸟的姑娘,为了自己的情郎委身他人,可到头来却被世俗所不容,只得跳崖而死?”清儿缓缓说道。

南宫星自然记得青鸟,这件事原本就是她的妹妹告诉自己的,清儿轻笑着转身:“其实她就是我的姐姐,只是当初郡主听到时,是我发闺怨告知一个姐妹,她这才转告郡主。”

“清儿姑娘,我实在不知……”南宫星带着歉意,然而清儿却朝她摇了摇头,唏嘘道:“如果不是郡主这支巧笔,或许姐姐就只能成了孤魂野鬼,郡主替奴家姐姐立传,奴家本该相报!”

清儿飘然离开,十七也听到了二人的谈话,撑着小脸坐在南宫星身旁说道:“小姐,我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是我怕你的想法被识破。”

南宫星玩自污的手段,朝野上下玩的更多,皇上肯定也见过不少,所以十七很怕皇上一眼就识破她的小把戏,执意不顾她的名声。

南宫星缓缓闭上眼睛,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总之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跟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在一起。

很快清音楼就闹起来了,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哀嚎着躺在过道上,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南宫星。

只是此时的南宫星早已解开她的伪装,换上了一身女装。堂堂郡主来到清音楼厮混就已经是世所罕见了,更何况她还争风吃醋把行人打伤。

这自然是清儿想到的主意,南宫星想要败坏自己的名声,那就必须要有一些爆炸性的消息出来。

只是在清倌人房内坐上些许,根本说不出什么,只有这样添油加醋,把她说成争风吃醋、性情古怪的女子才好。

所以清儿花钱买了一个人,让人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装成是南宫星所打的,这才有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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