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昨夜我面见神隐公,他代我转达自己的歉意,是他管教不严,这才让世子闹出这番事情。”池白远站了出来,只是说的话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

文官们虽然没怎么见过南宫昌,但是他们可是见过南宫宿,他的性格虽然沉稳许多,但是一旦触及到底线,也会变得极为乖张。

武官们见过南宫昌本人,自然知道那个现在隐居多年的神隐公,当年是何等的性情飞扬,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然而所有人都没拆穿,就连已经得知南宫昌说法的皇帝也没说话,所有人都需要一个机会下台,他也需要。

“那就让神隐公好生管教自家儿子,禁足数月再说!”皇帝想要息事宁人,这样既给了南宫昌面子,也给了自己面子。

可是他却忘了,这件事的初衷就是南宫宿不满他忽略了自己的妻子,现在是少夫人的徐玉英。

所有人都想息事宁人,可都忽略了徐玉英,并非他们是无意疏忽,实在是他们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提及这件事。

就在这时,南宫星的做法有了效果,不止市井中有谁振臂一呼,此时数千民众纷纷聚集在刑部和大理寺门前喊冤,还有一些人嚷嚷着要去告御状。

原本准备了结此事的池白远听到这则消息后,一时之间竟有些站不稳,要不是有人扶着他,差点就摔倒了。

“臭小子,你要难为死你池叔吗?”池白远骂着南宫宿,本来这么大罪都被他消了下来,结果他还要为徐赟一家翻案。

他就这么等不及吗?你那老爹不是能掐会算吗?问问他这一任陛下能活多久不好吗?等到下一任皇帝继位再来翻案不行吗?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见好就收,可是如此天理何在?我该怎么去见岳母?又该怎么面对玉英?”神隐公府,南宫宿对着淮筱绫这么说道。

淮筱绫本是想劝儿子收手,毕竟这件事已经把皇上逼到了角落里,现在他服了软就已经达到了目的,毕竟他还是皇帝,再逼下去未必会有一个好结果。

出身皇家的淮筱绫自然知道皇帝要的就是一个脸面,南宫宿如此步步紧逼,没有一个皇帝会高兴。

“宿儿,你这么步步紧逼,我怕等我和你父亲百年以后,他会难为你。”淮筱绫语重心长的说道。

然而南宫宿却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那座宫城笑道:“娘,你觉得他这般心机之人,能活的这么久吗?”

“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淮筱绫幽幽说道,只是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她一直都很怕自己和肃止离世后,这位薄凉的皇帝会对南宫家挥下屠刀。

然而无论是南宫昌还是南宫宿,他们都跟自己说了一句话。凡是心思积郁深沉之人,寿命都不会太久。

仿佛一语成谶,淮筱绫知道皇上这些年经常求仙访药,也秘密请不少神医入宫,恐怕他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只是你把星儿搅进去,我很不理解。”淮筱绫叹息道,她一直想让女儿脱离这些阴暗事,可是不知不觉间她越陷越深。

“娘,如果我有那般天赋,妹妹一直都会是那个她,只是上天不眷顾我,妹妹的事还望娘不要责怪我!”南宫宿缓缓跪在她面前。

淮筱绫长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南宫宿,或许南宫星永远都不会解开她的天赋,这一切都是南宫宿误打误撞之下把她带了进来。

然而南宫家需要一个星官,需要一个能够预知一切的人安定一切,南宫宿做不到,这个责任只能让南宫星担起来。

南宫星看到刑部门前围着一群人,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说他们不会被刑部的人打出来吧?”

“有这个可能,不过你哥让你来不就是利用他们的吗?”淮云浅反问道,南宫星眨了眨眼睛,她好像从未想过南宫宿让她来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我哥他可能是想让人替他说话,才不是你嘴里说的那个意思!”南宫星攥着小拳头反驳道。

淮云浅微微蹙眉,看到南宫星脸上的犹疑他这才明白,看来南宫宿并没有告诉她自己为什么要她煽动人心的意义。

远处的刑部门口,一行人拿着杀威棒走了出来,冲着围在门前的民众奋力挥动着,驱赶着他们。

南宫星看到这一幕脸色白了下来,她起身准备去拦着他们这般行事,淮云浅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缓缓跟了上去。

“住手!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南宫星走到门前大声呵斥着那些官吏,然而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南宫星,便继续执行着上官的命令。

“我让你们停手!不准打了没听到吗?”南宫星急了,走到他们身边就要把棍棒夺了过来。

然而这些人看到她这般不识趣,纷纷朝她挥了下来,就在此时淮云浅接过他们的杀威棒,一脚把他们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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