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兮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最后的那几天,他看到在他给两个崽崽戴上手链的那天晚上,某条龙猪硬生生一晚没睡,憋着闷气在房间等成望夫石,结果那天楠兮早早睡了。
温灼气到咬尾巴尖!
楠兮第二天去了李铭雅那里,李铭雅没有立即将孩子上交研究所。
小家伙很乖,李铭雅直接将他放在床铺上,小家伙不哭不闹,眨巴眨巴大眼睛,奶声奶气咕哝着人听不懂的婴语。
他被雪球和汤圆照顾大,那两个人来疯超喜欢逗他,一来二去小家伙的性子变得活泼极了。他发出声音吸引大人,结果这个大人不理他。
小家伙郁闷了一会儿,干脆不再发出声音,时不时将小手握成拳头塞到嘴里,糊得到处是口水。
李铭雅嘴里叼着根女士香烟,吞云吐雾间将小家伙的手拉了出来。
一根又一根,烟灰缸里的烟灰积了厚厚一层。
终于,她按灭最后一根烟,带着一身烟味抱起孩子,小家伙被熏得打个喷嚏,随后稀奇笑出了声,莲藕般的双手紧紧抱着李铭雅。
李铭雅垂眸看着这个爱笑的小家伙,“你要是没死,我一定会补偿你。”
小家伙见这个冷漠的阿姨和他说话了,激动拍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闪闪的,”吖!”
李铭雅带着小家伙敲响了所长办公室,齐所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鼻子上架着质朴的方框眼睛,见李铭雅抱着个孩子进来,眉头一皱,“李铭雅,规定上明令禁止带家属进入研究所,你这是干吗?”
李铭雅直言,“这不是我的孩子,是01实验体和一个人类的孩子。”
她没把楠兮供出来。
齐所长面色惊诧,起身走近抱过孩子,小家伙也不认生,见到陌生人抱着自己也是一脸笑。
齐所长带着小家伙去测试精神阈值,这看起来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精神阈值竟然高达一千!
齐所长心情复杂,小家伙简单的世界永远体会不到大人的苦恼,他肉乎乎的手碰上齐所长的脸,露出光秃秃的牙床,笑得没心没肺。
就在楠兮以为这个小家伙会成为和雪球汤圆一样的感染源时,齐所长下了个决定,将他冰封,暂时切断一切生命活动,进入冰窖等待下一次唤醒。
他要为以后的人留下一个可控的武器。
小家伙被放上冰冷的实验台,他开始哭泣挣扎,婴儿委屈的哭声引得研究员于心不忍,他们硬着心肠,将麻醉剂推进小家伙体内,婴儿的哭声渐渐平静。
最后,他被浸在液氮中,等到数年后的唤醒。
楠兮等到人都离开还站在冰冻舱前,透明玻璃下小婴儿的脸已经覆盖了一层冰霜。
“多年后的你,会是谁?” 楠兮的手触碰到玻璃,喃喃自语,“是夏季,还是他的爸爸?”
……
同时,楠兮发现每天清晨,齐付曲都会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上一株新鲜月季。
他颇为惊讶,因为他一直这花是藤月送的,却没想到是齐付曲。
齐付曲花送了,话却不说,每天好哥们似地和楠兮称兄道弟,表面功夫做得比谁都好,不论楠兮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人对他有意思,亲兄弟都没他俩亲。
但其他人可是有目共睹,背地里戏称楠兮以后就是所长夫人了,可得好好讨好他,越发对他殷勤。
一天早上,齐付曲送花的场面被齐所长看到,他强撑着面子耳朵通红,恼羞成怒,“干吗?我追求喜欢的人有问题吗?用那种祸害人的眼神看我,你还是我亲爸吗?”
齐所长眉宇间带着疲惫,他推了推眼睛,掩下眼低笑意,“行,怎么不行,楠兮那小家伙聪明机灵,我很满意啊。”
他鼓励看着儿子,拍拍他的肩,“听老爸一句话,别整那些没用的,你现在也是得了父母应允的,喜欢就鼓足劲去追,别老了哭都没机会。”
齐付曲眼神四处乱瞟,面红耳赤说了句知道了。
他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对这个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暗恋的人显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唐突了对方,惹的心上人不痛快。
齐付曲只能拐弯抹角地去打探楠兮的意思,比如在楠兮工作完后,装作漫不经心地拿起月季放在高挺的鼻前嗅了嗅。
他偷偷觑着他,开口问道:“楠兮,你喜欢吗?”
“楠兮”抬头,“嗯?”
“没事。” 齐付曲对上他澄澈的双眸,一阵慌乱,他扯动嘴角笑了笑,“没事,我就是问问,问问你喜不喜欢这株月季。”
更想问你喜不喜欢我。
“楠兮”舒展眉眼,对他灿烂一笑,“喜欢,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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