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陆宁安吃过早饭就回了自己房间复习夫子布下的功课。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陆羽恒和何佳琪这才姗姗来迟到陆家找他一起去学堂,陆羽恒是个好学的,走在路上还不忘和陆宁安讨论功课,一旁的何佳琪就听的没意思极了,无聊的一蹦一跳的。
他们来的刚刚好,学堂内也才只坐了两个学子。因为来的早了,此时都在默默地读书,声音不算大,尽量不打扰到别人。
因着陆宁安的学习进度迅速,现在已然和陆羽恒和何佳琪持平,夫子昨天也说了让陆宁安以后和二人一起听课,所以一到了室内,二人便拉着陆宁安去了他们的位置。索性陆宁安的东西不多,一套笔墨纸砚,两三本书,不用怎么收拾。
学堂内空间不大,呈四四方方有些偏横向,是按照师生关系和学习进度化为了四个不同的区域,当然夫子的位置一直处在学堂最前面。
最左边的区域坐着的全都是已经考上了童生的学子,这个位置在陆宁安看来十分优渥。它的左手边便是一排排的窗户,现在还没有玻璃,所以这些窗户都是用厚厚的油纸糊上去的,结实却实在不透光。现在窗户大敞着,阳光便能绕过屋檐折射进来,给窗边的人带来丝丝暖意。
中间的位置是给已经学了四五年即将要去考童生试的学子准备的,离已经是童生的学子进些,方便两边学子进行交流,也离夫子的位置最近,他们的书桌和夫子的书案正好相对,方便夫子随时提问,也方便他们读书时有不解之处可以随时向夫子请教。
至于最右边,就是现在陆宁安和他的两个小朋友坐的位置,这一片区域只有他们三个人,原本是只有何佳琪和陆羽恒的,现在陆宁安搬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的把他夹到了二人中间。
原本陆宁安是坐在他们俩的后面的,还要距离他们再远些。陆宁安刚来的时候,为了不让他叨扰到左边和中间的学子,陆夫子让他坐到了二人偏后的位置,毕竟他是中途次来的,搁在现代就是妥妥的插班生了,为了不影响到别的学子,陆宁安只能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最后面。
现在好了,陆夫子确定了陆宁安的学习进度,也看到了陆宁安坚持不懈的努力。见他背书极为努力快捷,学识也增长的飞快,惊觉他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便将他挪到了前排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
陆宁安摸摸攒紧拳头,比起刚来读书时的窘迫和众人的冷漠,现在他们的态度要好上太多,现在他不就交上了两个朋友了吗?
村里的孩子嫌弃陆宁安和他们格格不入,身上整天干干净净的和他们邋里邋遢的不一样,让大人看见了必然会将他们分个上下高低来贬上几句,说点闲话,传到了父母耳朵里肯定会将他们大骂一顿,脾气大的还会动手,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谁也不想和陆宁安一起玩。
当然,肯定也有些陆宁安嫌弃他们脏兮兮的意思,和觉得他们幼稚的原因。
而在读书的孩子眼中,他们已经被父母言传身教多时,觉得他们以后就算走不上仕途学些字去县里或者大城市找个账房或者掌柜的做做,当然也不是乡下泥腿子可以比拟的,所以他们自然会瞧不起不能读书的人,离他们远远地,如之前在面对刚进学的陆宁安时的态度。
这不,这冷漠的态度一直持续到陆宁安终于得到夫子夸奖以后,他们才改变么,人情世故皆如此。所以这才是陆宁安面对他们不屑的眼光时没有退缩,没有萎靡,一直坚持不懈,默默努力得到的成果。
这才多大就如此,仕途漫漫,若是遇到一点坎坷和为难就立刻退缩不前,那他陆宁安何必走向仕途,直接老老实实种地好了。种地当然不是陆宁安想要的生活,所以他只能勇敢直面前路困苦,一切打不到他的手段都只能成为打磨他心智的磨刀石。
陆宁安这边正想的出神,那边时间过得飞快,陆陆续续的学堂内已经坐满了人。
钟声响起,陆夫子已经施施然来到了学堂内。将手上的书卷放在书案上,扫视了一圈,见众人都在看书,陆夫子说道:“昨日讲得内容相比你们已经回去背过了,今天老夫便一个个开始提问,回答不上来的回去再默写十遍。”
然后从左到右,一个个的学子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这边陆宁安和陆羽恒还好。昨日的功课陆羽恒已经全部背会,自然不需要担忧。陆宁安记性好昨日课堂上读了几遍后就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于是也是一片坦然的态度。而一旁的何佳琪已经开始坐立不安的抓耳挠腮了。
学堂人数本就不多,加上陆宁安刚好十个指头数过来,很快就到了他们三人这里。
陆羽恒先站起来回答了夫子的提问,接下来便是陆宁安,他坐在中间,便先于何佳琪开始答题。
“子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何解?”陆夫子走到陆宁安身前,看了看这新发现的好苗子问道。
嗯?陆宁安有些疑惑,这并非昨日夫子讲得内容,随即又恍然大悟,怕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夫子耳朵里,这村里的传播速度可真够快的。
于是陆宁安坦然答道:“此句讲的是孔子勉励学生求道要专心致志,不要为世俗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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