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四人火热激动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八月中旬秋收结束。

秋收是一段异常忙碌而辛苦的日子。

全家没有一个人偷懒休息,即使是陆宁安也迈着小短腿拿着布袋子在自家的农田里踉踉跄跄的拾着散落在黄土地里的粮食。

从早忙到晚,只有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才会避开炽热的炎炎烈日躲在阴凉的树荫下吃饭、河水,休息那么一会儿会儿。

陆木匠那里也给陆宁平放了假让他回来地里收粮食。陆宁平已经是半个大人了,力气只比陆父小上那么一点,众人拾柴火焰高吧,他们家的粮食收的很快。

只是他们不仅要给自家是收粮,也得去老宅给陆爷爷和奶奶杨氏帮忙。虽说分家了,可毕竟还是父子,若是陆父真的不去,只怕村里表面上不会说什么,背地里却保不齐还会有人低估几声陆父不孝顺什么的。

不过陆父现在也不会那么傻什么活儿都干,只帮陆爷爷将地里的粮食背回家里,其他的就不管了。

陆父就直接和陆爷爷说让陆大伯自己来晒粮食,他们已经分家了,孝顺亲爹给亲爹干活儿是应该的,但没道理自家大哥在那躺着休息,让弟弟给他免费当劳力吧。更何况陆大伯也不是没有儿子,陆父可以帮他去县里把陆宁浩喊回来。

这话一出口陆爷爷就先反对了,在陆爷爷看来在县里做工的陆宁浩可是他们老陆家最出息的人了。让陆宁浩回来就会耽误他在县里的活儿计,陆爷爷怎么可能允许孙子丢了西瓜拣芝麻。

于是陆父又说想要他干活儿也成,粮食分他一半。这是知道陆大伯不会答应,所以陆父直接狮子大开口。

果然,在屋里装病的陆大伯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连拉带哄的把陆父送出了门去,那着急忙慌的架势就和送瘟神似的。

陆宁安后来听说陆大伯被陆爷爷拿棍子压着去收了粮食。

收了一季粮食之后还没完,接下来还得再种一茬水稻和,土地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没有方便的机械化设施,种地靠的都是人力。陆宁平和陆宁安一前一后,一个扛着锄头在前边挖坑,一个往坑里放上两粒种子,再将坑边挖出来的土重新填回坑里轻轻踩上一脚,将坑埋个严实。

这么十天半个月下来,一家人都被累的脱了一层皮。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古人诚不欺我!

微微一甩头,额头上的汗珠落日干裂的泥土里瞬间消失不见,陆宁安累得气喘吁吁,握了握被磨得火辣辣的手掌心,不禁再次感叹古代劳动人民的勤劳和辛苦。

陆家现在有五亩水田和十亩旱田,一共收获了一千六白斤的水稻和三千斤的玉米。留下吃的粮食和交了赋税后换算成银两就只剩下了七两银子。

买水稻和麦子的种子需要一两银子,那就还剩六两。

分家时分到了二十五两,买房用去十五两,去县里制办家什、鞭炮瓜果用去三两,再减去乔迁宴用去的三两,加上卖粮食后剩余的六两,总共也就剩了十两银子。

就这都还没有开始算以后的花销。虽然村里子人能够自给自足也花不了多少银子,但是谁又能保证没有个头疼脑热积蓄银钱的时候呢。

陆宁安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啊。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先挣钱。有了钱才能去读书。

经过了陆秀才连着考了三次卖了一半家产的情况下,陆宁安也明白了读书有多么的费钱。都说婴儿是四角吞金兽,在陆宁安看了这读书也不差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无时才觉穷啊。”

陆宁安望着天哀叹,这么下去什么时候他才能读书啊。此时陆宁安分外想念现代先进的九年义务教育体系。

这边陆宁安还在算着自家的账本,努力想着发财计划,却不知道早有人惦记上了自家这点家当。

这天陆宁安照理在前院里就着井水在石板上练字。屏息凝神,不动如山,气势拿捏的那叫一个稳。

至少在陆父看来他这个二儿子画画那叫一个有模有样,这架势也不比那些在学堂念书的孩子差。是的,因为看不懂陆宁安写的字,所以在陆父眼里那就是鬼画符之类的。

比起陆父一旁的陆爷爷就直接多了,看也不看蹲地上拿着棍子可能是在捅蚂蚁窝的小孙子。他看不起自己的小儿子,也同样的对小儿子的两个儿子也一视同仁的视而不见。

孙子一辈也就陆大伯的儿子陆宁浩是他的心头肉。这不,平日里绝不踏足陆家一步的陆爷爷为了陆宁浩破天荒的来到了二儿子家——要钱。

“老二啊,后天你侄子就要娶媳妇儿了,你这当二叔的怎么说也不能小气吧。”陆爷爷站在一边叼着烟杆。

“大哥怎么说。”陆父边翻着院子里的粮食将它们摊平好使它们晒干的更早些。

“那边给的嫁妆也不低,咱们家也不能太寒酸。”老爷子慢斯条理的说道。

“你出十两吧。”想了想,陆爷爷报了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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