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能干又如何?女子终究成不了大气候。
这样想着,面色才好看了不少。
只是未等他高兴个够,萧宜便突然正色道:“皇上,今日臣姐前来,是为了尸骨未寒的先皇后。”
萧宏脸上的亲和笑意,一瞬间便凝滞了下来。有些不自在的故意咳嗽了两声,语中满是不在意:“先皇后?怎值得皇姐亲自前来朝会一趟。”
这样的话,无疑是在萧蔻的心里,插了一刀,瞬间血流如注。
她面容上的血色更是不见踪影,僵直的跪着原地,竭力忍耐着内心的愤怒。
母后,这便是你耗尽青春真心对待的人,他真的不值得你的情深义重。
反观萧宜,并未在意皇帝的刻意阻拦,继续说道:“陛下,臣姐不才,在宫中与先皇后有几分交情,明知有冤自然要为她伸冤才是。袁氏贵妃毒害皇后,臣姐手中证据确凿,请皇上宣贵妃前来对峙。”
眼见皇帝又要分辨,萧宜率先语带暗示的开了口:“陛下,只是对峙罢了,众多朝臣作证,自然不会冤枉了谁,若是不来岂不是心虚?只是先皇后逝世为大,天下多少双眼睛在看,万莫让人看了笑话。”
大长公主不愧聪慧之名,果然未雨绸缪的堵住了皇帝的所有借口,让其只能干瞪眼。
这时,朝臣之中有眼色的也一一出列,奏请皇帝宣袁贵妃出来对峙。
太子是下一任皇帝,太子的生母,自然比一个尚不知深浅的贵妃来得更有价值,朝臣又怎会不懂。
事已至此,皇帝也不能做得太过难堪。
*
一刻钟之后,袁贵妃便到了前殿之中。
“陛下,您为了皇后伤心,都快十日未来看过臣妾了。今日一见,便要治臣妾的罪吗?” 甫一进入殿中,她便人未语泪先流,如花带雨的哭诉自己的委屈。
心爱的宠妃哭得梨花带雨,皇帝脸上的心疼哪里藏得住。
萧蔻如隐形人一般站在殿中,沉默的看着这一切,胸中只有恨意滔天。
这让的画面,不知在她的眼前上演过多少次,今日却是格外的恶心。
她这一回没有再听从母后的话,隐忍不发,反而是大步上前走到了袁贵妃面前。
气势汹汹,满面怒色,这样的萧蔻,从未有人有过。
袁贵妃惊慌之下,以为萧蔻是要打她,便抬手做挡,迅速挡住了她引以为豪的脸。以色侍人的人,当然是脸最为重要。
“刺啦”一声响后,上半身蓦的感觉到了凉意。
袁贵妃又是慌里慌张的看了一眼,才发现萧蔻竟然出其不意的撕烂了她的衣裳。
袒露的前胸后背之上红痕满布,配合着惊讶的吸气声,让袁贵妃心中大骇。
她只能双目圆瞪的看着萧蔻,一边不忘狼狈的遮掩着。
萧蔻还是不肯罢休,再度使力将摇摇欲坠的华贵衣料奋力撕碎,更多的暴露出袁贵妃身上的痕迹,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龙椅之上的皇帝先是惊诧,而后瞬间变了脸色,“蹭”的从位子上站起,抬手怒指着争执的两人,显然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台阶之下的朝臣,第一反应是觉得皇帝怕是立刻就要严惩萧蔻对宠妃的无礼。毕竟如今皇后已逝,太子也远在千里之外,没人能保得了这位不得圣心的长公主。
可等他们定睛再看,长公主已经缓步退开了去,皇帝怒指的方向却未变。一脸的惊怒,倒好像是是对着贵妃,而非长公主。
朝堂之上不乏聪明人,脑筋转得快的,转瞬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这袁贵妃说皇帝十日未去看她,可这身上的暧昧痕迹,尚且新鲜怕是昨日才种上得吧!
朝臣精通此事的,不在少数。对于袁贵妃身上这些,十有八九是床榻情趣所致的痕迹,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埋头装作看不明白,也算是给了皇帝遮羞布。
可就算朝臣有眼色,大长公主萧宜却不乐意配合。
她煞有介事问:“陛下,你分明十日未见袁贵妃,可她身上这痕迹,是从何而来?”
大长公主萧宜已经是半百年纪,膝下早有儿孙,自然是不需管姑娘家的那些避讳的,说起话来也是一针见血。
此时的皇帝早已经是脑中充血之状,跌坐回龙椅之上,咬着牙一言未发。
他此时是愤怒的,但他分不清,不知自己是在愤怒袁贵妃给他带了绿帽,还是在愤怒萧宜和萧蔻不给他遮羞布。
皇帝逃避不语,萧蔻自然不容易。
她配合姑母出声,开口质问袁贵妃:“说,与你私通的男人是谁?”
袁贵妃在来的这一路上,设想了无数的对策,都能让她逃脱掉毒害先皇后的罪名。可她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的目的竟然与她预料的完全不同。
皇帝一心崇尚至阳女子,早已不与她同房,后宫早就由她一人说了算,更别说现在皇后也死了,皇宫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这才会放松了警惕。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就此万劫不复。
皇帝在龙椅之上喘着粗气,几欲都要晕厥过去。朝臣心中有数,便知这件事情,怕是要留给皇帝自己回宫去处理了,也不知这回袁贵妃会想出何种脱身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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