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比黑道分子还不靠谱……啊,我开玩笑的。”
小镇的居民大多认识炭治郎,沿街的店铺不时有人探出身子来向他买碳,跟他打招呼。
“这么冷的天还下山吗?会感冒的哦。”
“没关系,这还算不了什么。”炭治郎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
“炭治郎,来点炭!谢谢你之前帮我换窗户纸啦。”有人远远喊。
“跟着你的这位外国先生……”瓷器店的老板娘担忧地问道。
“是在山里迷路的探险家。如今借宿在我家里,等开春雪化了就回去。”
约定好的说辞。
“得小心……不要被骗了。”
“放心吧,没问题的。”炭治郎说。
在炭治郎工作的时间里,昂热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镇子里的铁匠铺。
“昂热先生,您来啦。”满身横肉的铁匠慌张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用围在脖子上汗巾擦了擦手,努力把身子站得笔挺。
“哟,铁平。”昂热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好好练习吗?”
“抱歉!”铁平涨红了脸,深深鞠了一躬,“在下实再资质愚钝,辜负了您的期望!尽管尝试了很多次,却仍仅仅只能做到锤打出五锻钢。”
当这位外国老人最初漫不经心地来到他的铁匠铺,把他锻打的铁器点评得一文不值时,他曾恼怒地想要将对方赶走,老人却提出要借用他的打铁炉,然后……他便目睹了远超他所能想象的范畴,堪称极境的锻打工艺!
那哪是什么老人呀……
分明是火与铁之神的化身!
他流着眼泪跪倒在地,请求向老人学习这种神技,脑海中回想起父亲曾对他说过的话:铁平啊,你这个愚钝的家伙,也许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乡下的小铁匠。但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也许有天你也会遇见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如果那个机会真的出现了,你绝对不能放手,否则,你就只能在平庸中抱憾终身!
那一刻他意识到,父亲说的机会,无数人求之不得的福祉,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没关系,慢慢来总会好的。年轻人不能好高骛远,别太较真。”
昂热懒洋洋地翻拣起堆积在桌上的矿石,随意拿起了一块,单手抛接把玩着。
明明已经到了胡子拉渣的中年了,在昂热面前铁平仍像是个孩子般拘谨。昂热伸出手,他立刻心领神会地把酒瓶子递了过去。
“伏特加?难为你能找到这种好东西。”
“知道您喜欢烈酒,我特意托商队的朋友帮您找了一瓶这种西洋货。”铁平努力掩饰自己的得意。
昂热灌了小半瓶酒,引火开炉,把矿石丢了进去。
“看好了,小子。不要眨眼。”
烧红的铁块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铁锤时而如雷霆炸裂,时而轻巧如春风吹拂,不断撞击在铁块之上。老人的肌肉暴起,澎湃的力量爆发的洪水般汹涌不绝。
“铁石就像是烈马。”
“敲打它,征服它,释放它,信任它,驾驭它!”
“此后,它将用它的本来面目回报你!”
挥动着重锤的昂热,伴随在身旁的焰火,豪迈的碰撞声,构成了一曲惊世的狂舞。
铁平陶醉地看着。
他意识到了,老人正在锻造一把……
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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