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常念确实不知道纪昀深为何突然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明珠必然没和她说实话,换句话说,这背后肯定有隐情。她垂眸,而且这所谓的隐情还很可能和她有关。既如此,那便只有玉佩那件事了。

他们应该是猜到了她要用玉佩做什么。

她躺在床榻上,身旁的人已经睡去,晕黄的烛光微微摇晃打在她脸上,眸色微冷,神情颇为烦躁不喜,少了这条路,看来还要找别的办法,她翻了个身,憋着气,也渐渐睡去了。

刺杀的事情告一段落,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留在玉泉宫了。

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皇宫。

玉泉宫门口,人群乌泱泱的。

戚常念出来的时候,纪昀深正和纪成舒说着什么,二人侧耳相谈,眉眼都带着笑意。

她也不感兴趣,便让春草扶她去自己的马车旁边,不想正撞见郑蓉儿出来,她福身道:“参见皇后娘娘。”瞧上去脸色不太好。

戚常念点了点头,她便起身,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明眼人都看出来有脾气了。

戚常念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说来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没怎么玩,就被下令禁足查什么刺客,查清楚了又火急火燎地赶回宫去,这几天纪昀深又多在她这处,还没怎么陪她,真是白跑一趟,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她看着朝这边走来的纪昀深,唇角微弯,略带讽刺地淡道,“陛下不去哄哄?”

闻言,纪昀深眉峰一挑,哇哦,真刺激,回程的路上听闻了皇兄皇嫂“恩爱至极”,戚家被灭,戚后不倒,血海深仇,却无隔阂。

现在看来名不虚传啊。他的眼珠子控制不住地悄咪咪在二人身上打转,像是挖掘到了什么秘宝,又惊又喜,又害怕皇兄一生气再把他发配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

纪昀深敛了敛眸,他不喜欢戚常念这副牙尖嘴利,笑中暗含着不怀好意的模样。那样会让他觉得他们都只是她寻乐子的玩意儿,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他假装没有听见这些话,温和地看着戚常念,然后把人抱起来将她扶上马车。

纪成舒在身后瞧见了,不由得给自己皇兄竖了个大拇指。是了,皇兄一向很能忍。

上了马车,纪昀深拿出薄毯给她盖上,然后掖得贴贴实实,他温声道:“寒冬虽过,但天气还冷,你受不得这样的寒凉。”

闻言,戚常念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嘲讽他。她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是谁害的?装什么深情?

她按下心底的不喜,转而又把话题扯了回去,淡笑道:“后宫之事,本就该雨露均沾。从前是臣妾不懂事,如今,臣妾熟读宫规,谨记自己的职责。此次出行,陛下已陪了臣妾好些时候,如今贵妃生气了,陛下也该抽出些时间去哄哄了。”

她动作随意地拍了拍腿上的薄毯,拍开了纪昀深的手,仿佛掸掉什么灰尘一样,然后冲着外边喊:“春草,还不请陛下去郑贵妃那儿。”

帘外的春草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急得脸颊都在抽搐。

还是纪成舒瞧见她可怜,替她解了个围,朗声道:“皇嫂,刚好我闲,贵妃娘娘那儿我去哄,你们慢慢聊啊。春草就我带走了。”

马车走起来了,队伍渐渐开动。

戚常念才不在意外边的事儿呢。

她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若是刘家这样的亡命徒都不帮忙,她想不到还有谁敢和她一起筹谋弑君的事情,突然之间看着他这张脸就有一种被掌控操控禁锢的无力感,那种感觉是她极其厌恶的。她心底烦躁,今日就是不太想看见纪昀深。

纪昀深与她熟知多年,自是摸得透她的脾气,见她情绪不太好,便不太搭腔。

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晾一会儿便好了。

两个人就那么闷坐着许久,戚常念靠着马车看着帘外的风景,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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