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县令王臣限定的决狱期限已经很近了,萧照仍是一筹莫展。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新的方向,却没有任何头绪。县令的不满已经写在了脸上,他感觉自己随时有可能拍屁股走人。
正愁眉不展,一个小吏跑了进来说:“令史大人,刀鞘终于有了着落。
城中的一个条狼徒将刀鞘送到县庭,现在正在大堂等候。”
所谓条狼徒,是指先秦时期清理道路,打扫卫生的徒卒,也就是后世的环卫工人。条,当为涤。清洗清除的意思,狼,是指狼扈道,泛指道路。
萧照闻言惊喜万分,仿佛溺水的人摸到绳子,拼命的抓住不肯松手。他连忙随小吏走出官暑来到县狱大堂。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徒卒正颤颤巍巍的站在大堂中央,显得很是拘谨,看样子,应该是个老实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来过县狱。所以显得有点紧张。
萧照上前将刀鞘接了过来拿在手上仔细观察,这刀鞘浑身湿漉漉的,貌似是在水中里泡了不知道多久,微微变了些颜色,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但上面的条纹磨损依然清晰可见。萧照左手拿着刀鞘,右手拿刀,将刀缓缓入鞘,大小正好合适,那刀刃靠近手柄的地方有一处微微凸起,似乎是浇铸不均匀导致的。刀鞘在同样的位置上正好有一点凹陷,确定无疑,正是这些天来苦苦搜寻的刀鞘。
“这刀鞘是在哪里找到的?”他显得有些兴奋,语气急切的问道:“赶快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条狼徒卒刚刚奔跑的着急,还在大口喘着粗气,他长吸了一口气,微微欠了欠身,道:“回令史大人,今晨微明,我在梳理函沟时发现了这把刀鞘,可能是上游某个地方被人扔到沟渠后随着水流流落下来,正好被水中的木栅拦住。
萧照还没来的及高兴,一听是在函沟里找到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这条函沟的水是引自城北凤山上流下来的凤水,从西北角进城,贯穿整个城邑,自东南方向流出,全长六七里,途中还有诸多分流。
他急忙请示忠带着一众狱吏在条狼徒卒的带领下,来到发现刀鞘的地方。这是一处平坦的漕沟堤岸。入水处有一道用青石砌成的简陋水门,中间有木栅用以拦截水中的杂物碎片。岸边恰好立有一块高逾二丈的青石路碑,上书“函沟”二字。
看着眼前这条并不宽阔的沟渠,一时目瞪口呆,水流并不湍急,缓缓流着。上面飘着各种各样的落叶。萧照目光呆滞。眼神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脑子里没什么主意。
这可如何寻找,谁知道凶犯在什么地方将刀鞘扔进水沟的。
他带人顺着沟渠往上游走去,希望能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其实心里也明白,只不过是枉费力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凶犯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留下线索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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