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后,贾凝邀请刘屿舟一起去外面转转,刘屿舟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他也刚来不久,也只是认识寥寥几个人罢了。
贾凝刚一脚踏出丽泽堂,便听见有些人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一个面色苍白,儒生般相貌的少年说道:“山长最近频繁讲学,这一月开了第三次了,不知是因为……”。讲到这里少年很自觉的闭嘴,没有再说下去。
很快另一个神色机灵的少年讲起了另一个话题,:“听闻最近新来的林讲师是同进士出身,罢官回乡后对咱书院的《东林会约》慕名而来,听说为了方便参加东林会约,还请求了山长帮忙”。
儒生少年不禁自信道:“咱们书院的会约全国学者普遍都曾称赞过,尤其是会约第十四条,强调的不搞繁琐的礼节和形式主义,真是明智之举”。
还有山长他们要求的从实际出发,注重讲实学,办实事,有实用,求实益之说,更令江南众多士子学习”。
贾凝不动声色的同刘屿舟走着,心道:“前世历史上他们倡导的读书、讲学、爱国的精神令后世相传,东林书院既讲学又议政,吸引了不少有志之士,不知今世会不会改交”。
刘屿舟见状,和贾凝偷偷说道:“那个林讲师虽是同进士出身,但确实迂腐,贤弟上他课时,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发现你走神了,上次那位上堂走神的同窗……”
贾凝沉吟一番,听着不似书生话语的刘屿舟,道:“兄长说的是,我确不识其人”
贾凝说完顿了一顿,轻声笑道:“我本以为这书院全都是不懂世故的学子,没想到兄长倒是如此有通世故”。
刘屿舟也同贾凝笑了起来,背着手,颇为沐浴春风的玩笑道:“我刚来时也与贤弟一般,以为书院中的学子全是如此,后来遇见了几个同窗……”。
贾凝二人走了许久,来到了还经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贾凝一路上看着有不少通事故之士,心中一阵自嘲:“看来书院中并不全都死读书的字子啊,不过也对,这世上没有一尘不染的东西,我不相信这个书院没有一个害群之马”。
“就如任何事物都有对立面一样,一定会有一个的”。
刘屿舟整理了一番袖子,看向贾凝道:“贤弟姓贾,在京城除了贾府的人,其他姓贾的人寥寥无几,贤弟可是贾府之人?”
贾凝轻松一笑,道:“不过是贾府的旁支罢了,跟贾府没什么关系,登不上什么台面”。
刘屿舟心中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贾凝也问道:“兄长可是哪族之人”。
刘屿舟叹了口气,道:“比不上贾兄,在下不过是金陵刘氏家族的旁支,家父是族中的秀才”。
贾凝听闻过金陵刘氏,是金陵四大家族下面的一个小家族。
贾凝了解这些,知道他和自己的出身就是半斤八两,只是自己比他稍微好一点。
于是贾凝目光看向远方,正色道:“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家族给不了什么,靠自己尚可”。
刘屿舟认同的点了点头,有这么多举人讲师,科举不愁考不上。
随后与刘屿舟交谈中贾凝知道了“前半年,由顾宪成会同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等人发起了东林大会,制定了《东林会约》,并规定每年举行大会一、二次,每月小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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