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侍卫,铜节上铭书,可否借下吏一阅呢?”

县丞伸出手,向盖聂讨要天子铜节。

聪明的读者菌们,想必已经猜到了。

盖聂手里,哪有什么给李斯的丹书铁券。

除了那个外表看起来很像的道具外,上哪去搞始皇帝的免死金牌。

始皇帝生前因为不擅杀功臣,诸臣没有性命之忧,就没整过什么丹书铁券。

始皇帝更想不到,在他身后,这些重臣们,竟然沦落到性命随时不保的地步。

早知道这样,那还不得搞上几马车啊。

这些,分明都是赢高与盖聂等人的计画。

秘法营进城后,分做三队。

最重要的劫法场这队,由赢高和盖聂亲自带领,目的是屠刀下救下李斯。

考虑到行刑现场,上千的禁卫军,数万观刑人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伤,赢高要求秘法营先以文劫,除非万不得已,尽量避免武劫。

而文劫的关键,在于盖聂宫门侍臣的身份,以始皇赐有丹书铁券为名,扮做宫门卫队,前来营救李斯。

秘法营的装束,与外城的禁卫屯军有很大区别,军中之人,一眼就能看出那身军装的神圣。

所以,摆出宫门卫队的架势,在城内可以畅通无阻。

而所谓的天子铜节,当场由宫门侍臣盖聂宣读,也恰如其分。

当然,考虑到监刑官员的警惕性,赢高和盖聂对接下来的意外,早就备好了后续手段。

盖聂没有将铜节交给县丞,而是用眼神示意台前的队员,行动加快。

等县丞再看向行刑台的时候,李斯已被数名秘法队员围住,正在解开绳索。

两个刀斧手,不明所以,向县丞投来问询的目光,那意思是:

“到底是杀还是放,你倒是给个话啊!”

县丞见盖聂收回铜节,心下疑虑加重,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坚请道:

“盖侍卫,这铜节可否借下吏一阅?”

一边说,一边向身旁的中尉使了一个眼色。

中尉见县丞两次请求,盖聂都无视,心下也开始警觉起来。

看见县丞投来的眼色,他顿时明白过来,手伸向腰间,拔出宝剑,大喊一声:

“敢劫法场,将士们,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腰间的剑已出鞘,对着盖聂猛劈过来。

县丞借势大喊道:

“禁卫们,快动手,他们要劫法场。”

手持戈戟,侍立在刑场和街道两旁,时刻警戒着的禁卫们,听到中尉的命令,立刻操矛持戟,向刑场中央冲了过来。

围观的人群,“嗡”地一声,形似炸了马蜂窝,开始四散,更多的人,忙不迭地往身后的店铺里躲藏,一时间场面混乱。

最冷静的角落,在刑场中央。

以盖聂为圆心,秘法营队员围拢站立的地方。

就像海浪中,稳固的灯塔,安如泰山。

因为在一瞬间,不,说一瞬间却嫌长,因为实在无法划分这一细小的时间单位。

就在中尉话音刚落,宝剑挥来的刹那儿,盖聂已经出手了。

盖聂在县丞索要铜节的时候,心下就做好了准备。

他像没听见县丞说什么一样,将铜节交给身侧的随从,一副“想看铜节,你还没这个资格”的神情。

县丞起疑,用眼色示意中尉的举动,也尽收盖聂的眼底。

当中尉的宝剑,带着风声从侧面劈过来的时候,盖聂身边的队员迅疾操剑在手。

但无需队员们动手。

盖聂心念一动,始皇赐他的渊虹宝剑,已然跳出剑鞘在手。

就连身边的秘法营队员,也没看清,盖聂使了一个什么招式。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过后,脚下多了两颗人头。

一颗是中尉,一颗是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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