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萸用了午膳,于紫檀木椅上翻看从李太医处索要的医书,她扫视着书页上的内容,在心中默默背诵。
自从她身陷“赤玲珑”的困局后,就对医书和药理起了兴趣,想着总是到太医院询问不是个办法,便向李太医要来几本医书药典自己翻阅。
蝎子草,也叫守田。虽有微毒,触之皮肤红肿刺痛,但也可以入药。
这个曾经差一点害了她的毒草,如今也变成可利用之物。
毒药毒药,毒即是药,毒用的好可以救人,药用错了也可以害人。
只要明白个中道理,想要自保已是绰绰有余了,她不想在精通医药之前再次梦到那个噩梦,那个时常让她胆战心惊的梦。
在梦里,她因不熟药性被陷害,最后一败涂地,被潦草裹尸弃郊。
只有时常翻阅这医书,才让她心中有些安全感。
晌午时分,菱巧正收拾着碗筷,沫儿略有心事地拿着一包钱袋进来,让她先出去看烹坐胎药的炉火。
沫儿走进屋内,将钱袋放在桌上。
这是瑾贵人派人送来的那五十两银子。
林清萸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放下医书问了句:“怎么了?”
沫儿先看了眼桌上的钱袋,又抬眼不解地问道:“小主,您为何要跟瑾贵人说那些话?”
沫儿到底是太单纯,还不明白她的心意。
她依旧端起那本医书,“若不是这样,怎能知晓这姐妹情谊是不是真心的。”
“可是我觉得瑾贵人已经对小主很好了,很是情谊深厚。”
“情谊深厚…”她有些落寞般视线黯淡,自怨自艾般道:“是啊,可我到底不如常嫔和慕姐姐从小熟识,连恩宠都可以分享。”
沫儿见把人说得更抑郁了,忙开口劝道:“小主,您别多想了。瑾贵人也是把您当姐妹的。”
门外,菱巧突然喊道:“李公公来了!请进!”
林清萸起身迎接,只见李峭满面春风,恭贺道:“小主,皇上邀您去清心殿伴驾,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您的!最珍贵的就是这蓝田玉芙蓉花镯了,小主请看。”
锦盒打开,只见一只通体紫粉色的玉镯安放其中,润泽透亮,在阳光下散发淡淡光芒,如清晨的露花,令人心动。
她欣喜道:“这蓝田玉所做的玉镯竟如此精美,多谢李公公。”
“呃…”李峭突然露出尴尬,顿了顿,接着眉眼挂笑道:“林答应,这蓝田芙蓉玉并非蓝田玉,而是芙蓉玉,又叫冰花芙蓉玉。”
林清萸对自己想当然的回答有些后悔。
菱巧在屋外听见李峭在说芙蓉玉,端着盛药的瓷碗进来,也凑上去说道:
“是啊小主,听闻唐太宗赠给杨贵妃的玉环就是此物,还以小名芙蓉命名,这宝玉将其佩于左则养心,佩于右则养肺,皇上对小主的心意日月可鉴。”
林清萸笑得艰难:“多谢李公公了,烦请回去告诉皇上,我待会就过去。”
李峭恭顺朝人行礼,命人放了东西退去了。
清心殿中,玄寅正批阅奏折。
书桌旁的冰缸融了大半,宫人端了新冰进来,被他阻止,赶了出去。
最近他特意请了那位“李太医”,为自己诊治畏热之状,除了每日要服三次汤药外,用凉用冰也要缩减到原来三分之一,倒也能坚持,毕竟每每服用汤药的后倒能维持几个时辰凉爽。
李峭已从瑶华阁回来,顺手帮玄寅换了壶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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