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谦抱起李谣往屋里跑。李谣沉浸在上辈子痛失孩子的绝望中。

“我们去大队部医院生。”骆谦不知道李谣重生,理所应当认为李谣害怕在家生孩子,他想也不想抱李谣掉头。尽管大队部医院刚建成,派来的医生看着约莫二十岁,他带修子去打针,医生手法生疏,扎的比镇上卫生所医生疼,怎么看大队医生不像有经验的,肯定没有给人接生的经验,但是他没指望医生给李谣接生,这不是有他娘嘛,医生只需站在那里安李谣的心就可以了。

“放我回床上,孩子出来了。”上辈子开产道格外艰难,这辈子意外的顺当,李谣忙的甩掉消极情绪,慌乱指挥丈夫放她回床上。

骆谦把李谣放到床上,就被杜梅撵到锅屋烧开水。

水烧了半开,骆谦听到孩子啼哭,他忙的催了两把火,把水顶开,把开水舀进瓷盆里端进去。

起先,杜梅讲究,死活不让骆谦进屋。杜梅没有弄好第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头就出来了,杜梅哪有心思讲究,把第一个孩子交给骆谦,浑身汗津津接生第二个孩子。

杜梅接生了二十几个孩子,头一回遇见那么着急出来的孩子。抢收能累掉人一层皮,给四儿媳接生能累掉人两层皮。

杜梅在那里可劲的稀罕两个孩子,骆谦默默地收拾残局,李谣去卫生所生那两胎,医生只负责接生,不给李谣收拾,都是骆谦收拾,他收拾起来已经相当熟练。

“累了吗?”骆谦整理她额前乱发,朝她的额头啵,声音儿响亮又清脆。

两个孩子哭声响亮,看着弱小,皮肤却正常,跟上辈子不一样,李谣觉得能养活,心里开心。

骆谦知道她需要一点时间接收自己说的话,他没有不耐心,安静的等她回话,顺便琢磨她睡了一觉,醒来正好喝萝卜汤排气,刚生产完不能大补,喝两天红糖卧蛋,红糖馓子,再杀大公鸡炖汤。

媳妇刚查出怀孕,他前前后后买了十只三斤左右的公鸡交给母亲,现在每只至少长了五斤肉吧,杀了给媳妇补身体刚好。

“生了吗?”

“生了,姐弟俩都是急性子。”

到干部那里登记好信息的亲戚赶过来询问情况,杜梅把两个孩子放到李谣身边,到院子里跟亲戚埋怨两个孩子把她累的不轻,声调儿和表情全是欢喜。

“诶呦,性子急好,赶紧到大队部问问可不可以给姐弟俩上户口。”骆清川媳妇拍手大笑。

“你看我这脑子,就不如二嫂灵。”杜梅朝外跑,亲戚呼啦啦跟着杜梅跑,都要到大队部瞧瞧干部同不同意给姐弟俩上户口。

按理说李正推李谣一把,害姐弟俩早产,但凡他还有一丁点羞耻心,不该阻拦杜梅。

人家不仅阻拦杜梅,甚至理直气壮说:“谣妹事先跟我和国栋娘说好了,这一胎不管她生几个,都抱给国栋养,孩子的户口上在国栋户头上。你们不要以为国栋占便宜,事实上国栋吃亏,你们要知道谣妹有点呆,她身边三个孩子都靠二四养,二四一个大男人勉强养三个孩子,再养两个孩子,肯定养不活,我们国栋心疼外甥外甥女,咬牙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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