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坐下,神色平静。

正思量着如何开口,就见宁安候拿起一块绿豆糕往嘴里送,不由心里暗惊,原本只是随意找个借口来找父亲,现在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低估了父亲的饭量。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父亲觉得大皇子怎么样?”

“咳咳……!”,宁安候被问的措不及防,一不小心噎到,猛咳了几声,目露震惊看向云棠。

云棠忙起身倒了杯茶递上前:“父亲不急,慢慢来。”。

有时与其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还不如这样突然问出来,不给对方心里思考的时间。

宁安候端过茶杯喝一口,缓了缓道:“棠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棠道:“女儿好奇。”。

“当朝皇子,怎可随意议论?”,宁安候深深看了一眼云棠,心里直打鼓。

联想到女儿刚拒了平国公府的亲事……

嘶!

宁安候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女儿虽然不及公主郡主尊贵,但也不能去给人做妾啊!

大皇子的确出身高,将来还有可能到那个位置,可他的女儿也是手中宝心头肉,哪怕是给金尊玉贵的大皇子做妾,他也是万般不愿的。

更何况他早有耳闻大皇子光侍妾就有好几个!

“这里又没有旁人。”,云棠眨眨眼,言下之意,说了也没别人知道。

看着眸光纯净的女儿,宁安候迟疑了片响道:“大皇子出身尊贵,生母是已故的文慧皇后,又是陛下的长子,性格宽厚仁善。”,说到这,他悄悄瞄了云棠一眼,继续道:“大皇子与大皇子妃琴瑟和鸣,听闻大皇子妃最是贤惠,就连对大皇子的几个侍妾也是很和善的。”。

宁安候心里默默祈祷,大皇子再尊贵也非良配,女儿可要擦亮眼睛啊。

“父亲认为大皇子宽厚仁善吗?”

“咳咳……”,宁安候语气一滞,回道:“这些都是为父听别人说的。”。

云棠失望的抿了抿唇,宽厚仁善么……应该不见得吧。

见打探不出什么,闲聊了一会儿,云棠便回去了。

……

翌日,晴空万里,正是个出门的好天气。

竹篱轩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

白芍熟练为云棠编好发髻。

丫鬟秋桑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中食盒递给竹岺,委屈道:“姑娘,真的不用婢子陪您去么?”。

“不用了,只是去灵岩寺上香,用不上那么多人陪着。”,云棠拾起帷帽戴好,随口交待了几句便带着竹岺出了门。

马车早已等在外头,待云棠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后,马车缓缓驶动。

今日出门只带了竹岺一人是有缘由的。

一是因为竹岺的忠心可靠,二则是因为竹岺憨实的性子,话不多,执行力却强,这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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