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掩着唇,大为惊叹。

这是什么霸女欺良男的场面?

她招招手,踮着脚尖招呼她带来的小太监们走远。

落水的太监甲苦着脸问:“殿下,咱们就这样走了吗?”

不是要替他们讨回公道吗?

三公主“嗐”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

趁着离衍庆宫远一点,三公主才转身同三个愁眉苦脸的小太监说道,“有乐宁出头,还愁那位质子殿下能落了个好?要我说啊,论折腾人的手段,乐宁当属这宫中翘楚,往后可有好戏看了!”

不然她为啥处处躲着她四妹?

被她盯上,到时倒霉的还不是她自己吗?

三公主低头理了理裙摆,过往的惨烈经验让她明白,在这宫里,惹谁都成,就是别惹到她四妹头上。

只要父皇还在位的一天,乐宁指着黑布说“这是白的!”,她父皇也只会笑着点头同意,夸她“朕的乐宁慧眼独具!”。

三公主默默翻了个白眼。

而衍庆宫内,两人的对峙仍在持续。

楼心婳留了指甲,从怀策喉结轻轻划过时,还只有指甲接触到他的肌肤。

但当勾起怀策下颌,楼心婳那精心保养的柔嫩指头便搁在了怀策颌下。

与身上所穿的大红衣裙截然不同,她指尖微凉,一双微往上挑的丹凤眼闪着戏谑的笑意,显得相当兴致勃勃。

这不在说好范围中的举止,楼心婳俨然演得十分尽兴。

“人走了没有?”

楼心婳问出此话时,眼神甚至没有挪动半分,依然居高临下在看着怀策。

常喜探出脑袋,赶紧回道:“三公主殿下已经走了!”

他抹抹额上的虚汗,都没敢回头去看怀策此刻面上神情。

楼心婳慢腾腾地收回手,动作太慢,倒像是还在怀策下巴轻轻捉了一把。

怀策嘴边的笑意一滞。

若不是他错觉,楼心婳眼中似还还闪过几丝促狭之意?

她并未用力踩住他膝盖的脚也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落回实地,怀策垂首一看,自己膝上留了一圈淡淡的鞋印。

范围不大,玲珑小巧,倒是跟楼心婳此人一样。

小太监扶怀策起身的同时,顺带为他拍去楼心婳留下的鞋印子。

楼心婳一直在观察怀策表情变化。

奈何他只是垂眼微笑,让楼心婳有种……好像他们若不是早就套好招,她直接踩上他膝的话,怀策也仍旧会是那样,温润笑着承受。

她多看了他几眼,心想,这人生得这般好看,可怎么就有这样被虐的倾向呢?

楼心婳的视线太过匪夷所思,怀策迎着她的审视笑笑看她,常喜则是默默踱步回怀策身边,若有似无地将怀策挡在身后。

那模样,活像楼心婳能把怀策吃了还是怎么的,让楼心婳看得好笑。

楼心婳哼道:“本宫要想欺负他,法子多的是,最直接的大可直接告到父皇面前,本宫怎么说,父皇还不是怎么信?识相点就乖乖听本宫的,你们主子可是欠了本宫一个人情。”

从头到尾将所有对话听了个仔细的常喜内心嘀咕,他还真没见过自己主动递来,还非要人接下的人情。

怀策越过常喜,却是对楼心婳拱手,“策谢过乐宁公主相助之情。”

楼心婳眉头舒展。

这才对嘛。

对于怀策的感谢,楼心婳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了。

她得意勾了勾唇,将手搭在小太监手上,“大殿下识时务,那么就照说好的那样,随本宫回忘忧宫去。”

常喜还想说什么,却被怀策阻了。

他说:“还请公主先走一步,策吩咐宫人收拾收拾,今日便会前往忘忧宫叨扰。”

楼心婳点点头,“大殿下请自便。”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开开心心转身走了。

怀策和常喜目送楼心婳离去的背影,单从面上看来,两人恰好是一喜一忧。

可做为自小就跟在怀策身边的常喜来说,怀策心中是否也觉欢喜,那他能大大地说个“不”字。

待到他们走远后,常喜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殿下,这样好吗?”

怀策眸中毫无温度,淡声说:“这样就挺好。”

虽过程离奇了些,起码距离自己想达到的结果,也差不离。

他目光落在自己已被拍得干净的膝上,想到楼心婳踩上来时那轻巧的触感。

楼心婳张扬恣意,可她实际要踩,却是明显放轻了力道,几乎只是虚虚放着,所以留下的鞋印才那样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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