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当先大步到了门口,见兴儿还捂着半张脸跪着,贾琏瞪了打人的丰儿一眼,教她低眉顺眼的跪下。

今天跪明天跪,你又不欠我的,跪起来有个鸟用…

贾琏看着两人跪着只觉得烦躁,锤了自个额头两下,才说道:

“兴儿你下去歇着,明个我拿银子给你养伤。”

兴儿支支吾吾的应了,捂着脸下去不提。

贾琏懒得处罚打人的丰儿,只回头看了王熙凤一眼,随后自个大步往贾母那边走,竟是不等了。

未几,两人前后到了贾母这边,鸳鸯完成了任务,自个回贾母身后侍奉。

贾琏到了后才恍然发现,今夜好似过年一般,荣国府上下的人竟然在贾母这边聚齐了。只较过年的不同的是,众人未有分桌坐,而是都在一副圆桌前坐着,都拿眼来打量进来的贾琏和王熙凤。

大房老爷贾赦在贾母左手边肆意坐着,眼神神游,旁边站着继室刑夫人——贾府规矩,媳妇不能上桌。

大房下面的长子贾琏、贾琏妻王熙凤刚来,正向长辈请安。未有成家的二姑娘迎春,她挨在贾母身边坐着,目光低垂。最后是贾赦庶出的二子,一向没有存在感的贾琮,坐在靠门边。

二房老爷贾政在贾母右手边端坐着,看贾琏道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旁边站着王夫人。

二房下面长子贾珠早逝,其妻李纨挨着王夫人站着,李纨身前坐着儿子贾兰。二房的大姐贾元春同庶出的贾探春都在贾母身边坐着,至于贾宝玉,依旧是在贾母怀中赖着,他佩在腰间的通灵宝玉,此时发着细细荧光,只是无人能见着。

最后是贾政庶出的三子贾环,他同贾探春同为贾政的妾室赵姨娘所出,因赵姨娘身份低下,所以今日未有来此处。贾环同贾琮一般,在靠门边坐着。

荣国府主子齐聚,照例还是得贾母先说话。

贾母见贾琏和王熙凤跟两个闷葫芦似的,请安后都不开口,便将他们两人唤到身前来,先发作贾琏道:

“你倒是也还知道回来,早上将自家的人竟打伤了数十。也莫叫别人说我蛮横,我此刻叫你说出个好歹来,若说不出,你受顿家法,去祠堂里面跪两天,请教一下祖宗什么是规矩!”

贾母说完,搂着宝玉叹道:“大房都这般不成器,日后承了府中的爵后要是败了基业,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贾母声音不大,但也被大老爷贾赫听到。

自个无故被骂,贾赦不敢同贾母发作,只冷哼一声,看着贾琏心中暗骂:“这混账东西……”

贾琏哪里愿受这家法,真要去对着几块破牌位跪两天,怕是出来后人不傻也呆了,正和贾母的心意。

贾琏自打进门后脾气就消去了大半,此时听得贾母发作了,他个性虽直,但也非是愚笨不知变通的人,脑筋一转,当下不再冷着脸,而是赔笑道:

“老祖宗,今早是蒙北静王爷相约,所以我才出门的急了,而一干蠢物又只顾来拦我,不说是老祖宗的命令,若早说了,我定然来同老祖宗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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