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熙凤还巴巴的看着自个,贾母将她拉近几分,笑道:“琏二如今不是终日同那姓杨的教头相处么,若要叫他归屋,你可顺着他些,待他们闹得累了,你送些吃食去,将那两人都夸几句,老话都说夫妻未有隔夜仇,不管琏二往前为什么搬去书房,你这样做他怎么也要念着你的好才是。”
王熙凤见贾母叫自己先服软,有些不满,但又恐贾母细究贾琏搬进书房的原因,不免心中讪然。
贾母接着道:“你也莫急着因这事郁闷,待这样几日后,我再把那姓杨的,还有那个姓吴的赶出府去,给你出气,然后拘了琏二在家收心。他要问起,你就推说不知,叫他都怪在我头上。等他无处可去时,再念起你的好来,自然就同你和和美美了。”
王熙凤眼前一亮,及时应了声。没想到自个郁闷了几个月的事竟叫贾母这般解了。
贾母见状,笑着点头,然后松开王熙凤的手,歪靠在身下的软榻上,道:“这事过后,你同琏二可要好好过活,别叫我这上了年纪的人天天为此操心。”
王熙凤忙说不敢,又上前为贾母捶肩,小心侍奉。
贾母当年从史家嫁到贾家,也是从孙媳妇熬起的,熬到成了贾府的老祖宗,熬到如今金陵四大家族的当家人都做了她的晚辈。若说起内宅手段,贾母哪里会比王夫人差,不过是因老了惦记着要享乐罢了。
……
王熙凤听了贾母的话,心中大定,上午去东跨院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早早做完了差事,陪王夫人说话。王夫人见王熙凤恢复如常,也是高兴,心中隐隐猜测的那些事也不再提了。
到了下午,王熙凤按照贾母说的,叫平儿捧了一份温热的莲子粥,两人一起到了大房的花园东院。
贾琏去年请来杨志后,在花园中开了一片校场使用,叫身边的小厮都跟着操练,每日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独有大房的刑夫人心疼那些被除去的花草,叫贾琏送上了两百两银子孝敬才罢休。
王熙凤不喜这等场合,只面上不动声色的忍住了,将莲子粥摆在校场一边的桌子上,先呈了一碗,招呼贾琏过来。
贾琏见王熙凤今天突然来了东院这边,心中也是纳闷,但下午操练了多时,此刻也有了胃口,过来后不用调羹,几口就将一碗下肚。
见王熙凤拿了不少来,贾琏刚要开口,就已经见王熙凤笑道:“琏二,你那两个兄弟呢,我正好带了三个碗,唤他们也用些罢。”
“他们两个都是粗汉子,便是连盆吃也使得。”贾琏笑着道,转身高声招呼吴用和杨志过来,自个陪王熙凤站着。
吴用和杨志少顷都过来,各自从平儿手里拿了粥,吴用是个知道王熙凤的,笑道:“谢过嫂子了。”
杨志还是第一次见王熙凤,也一口气喝了粥,拱手附和道:“谢嫂子送的吃食。”
王熙凤微微躬身,未有逾越,一副贤妻做派,道:“不碍事,我听说两位都是有本事的,平日还请多担待琏二。”
当下,由平儿分粥,王熙凤陪着,贾琏三人将一盆莲子粥都吃尽了。
过后,王熙凤带着平儿收拾东西告退,说免得打搅他们。
杨志未往王熙凤走的背影那边看,只摸着肚子感叹道:“以前不知,智深兄弟竟娶得这般贤惠的妻子,端得是福气啊。”
贾琏只当他是在夸自个,哈哈大笑。独吴用摸了摸下巴刚养的胡子,面上不置可否,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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