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骂完,贾母带着人气冲冲的走了,不愿再在赖家停留片刻。
贾赦也出了屏风,贾母生气,他此刻却是心情大好,赖家既然和二房穿一条裤子,那他若不赶紧踩上一脚,那哪里还能稳当荣国府的大老爷。
当下荣国府大房二房的主子们都从屏风后出了来,追着贾母去了,屏风后只剩下赖嬷嬷带着几个赖家的女眷空坐。
突然,赖嬷嬷回过神,也起了身,直接从一片屏风中间推开,冲着外头还未走的荣国府管事骂道:“你们这帮黑心的,是收了哪个的钱,要在今天害我!我孙子谋了官,你们缘何不去见他啊!”
“赖嬷嬷,你孙子谋知县官的消息昨夜下来了,是二老爷在外书房说的,已然是不成。怎地,赖大没有告诉您老人家么?”
一众管事放眼望去,见是引路的吴用在说,脸上带着令人发寒的笑意。
有心思活络的管事,此刻已经发现了吴用站在他们这群人当中的突兀,细想起来实在骇人。今天赖家惹了老夫人的厌,连他们也被波及,过后还不知会有什么惩罚下来,一干管事再也不愿惹事上身,都有了退意。
有些性急的管事,听得赖尚荣未能谋官,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急哄哄的就离开,仿若赖家有甚么洪水猛兽。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一众客人和吴用都走了,唯独台上的戏子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端的是尽责。
赖嬷嬷双眼无神,想到那个吴用从昨夜起就留在自家,一时气血上涌,呕出一口鲜血仰面就倒。
几个赖家女眷手忙脚乱的扶着,赖嬷嬷却还强撑着一口气,喊道:“赖大在哪…唤他来见我!”
说罢,赖嬷嬷也像赖大家的一般昏了。
至此,那戏台上的戏子终于停了。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赖家这边赖嬷嬷晕了后却是连个做主的人都没了,赖嬷嬷晕倒前说要叫人去寻赖大,但赖家管事却知道,赖大昨夜已经出了城,他们现在一时间哪里寻得到?
待到下午,还是赖大自个带着几个人和空空如也的马车归来。
随行的却未有赖尚荣。
赖大昨天去到那勒索信的说的地点等了一宿,天明时才有两个人蒙着面来,叫他留下银子回去,说赖尚荣已经放了。
赖大在城外待了一夜,只觉得情况诡异,心里越发放心不下家中。待‘绑匪’这般说后,赖大便也不把银子交出,留了十多个人看着银子,自己急忙回城。
说来也奇,绑匪也任由赖大走,只要银子还在城外就成。
待得赖大匆忙到了赖府中,发现果然是出了事。他从赖家管事口中将话听了一遍,当下便气得破口大骂:“我何时得罪过吴用那厮?教他要来捧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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