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两则消息使得整个淞沪城风雨欲来。
一则是各租界联合淞沪城中各大商户抬高物价,趁机捞取钱财。
赵家商铺关门便是各个租界联合起来下的黑手,为的就是让淞沪城那些商户有着借口。
而姜家更是因为和赵家有着世交关系受到了牵连,为的就是关闭不属于租界的那些码头,以此来达到坐地起价的效果。
第二则消息则是姜家在这种打压下,已经在回笼资金欲要逃亡了。
甚至有人传言,这一次姜家连同手中的两大码头归属权都要交易出去。
而且就在天亮的时候,报纸刊登了姜天文发布的公告。
虽然没有明说要售卖码头,可行句之间尽是姜家危在旦夕,不足以继续支撑下去的意思。
十八铺码头是什么?
那可是代表了无穷无尽的财富啊!
自十八铺码头开设以来,那些掌有码头归属权的势力不到最后一口气,都是死保着不放的。
五年前淞沪城中风头无二的李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依靠着一个码头做着烟土生意。
本来赚钱赚得风生水起的,结果短短数日李家旗下的烟土馆接连遭到查封。
可即便如此,李家人依旧是死咬着码头不卖。
最终还是李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最后码头的归属权被黄金容拿了去。
这里面的黑手自然不必多说,甚至于明白其中缘由的人事后无奈感叹。
如果李家当初能够直接将码头的掌控权交出去,或许还能留着一命。
“姜家还是聪明的啊,码头归属权一交,再不济也能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
“真是可惜了,这些年姜家在淞沪城中可算得是有良心的大家族了。想当初姜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时常会给那些逃难的人送些吃食。这样的人家都要遭受劫难,我们淞沪城这些百姓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得下去。”
“嘿,你们难道还没听说?咱们淞沪城的督军马就要换人了,北面来了个姓卢的,前些日子我去北面忙活事,听说这位姓卢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原先管辖的地方那可叫一个惨。我琢磨着这姜家和赵家,不会是得罪了他吧?”
......
茶楼之中,议论声四起。
与此同时的法租界一处洋楼中,一个略显有些臃肿男人正站在一个鸟笼前给一只鸟儿喂食。
在其身后,杜月生一脸波澜不惊的杵着。
“昨儿个听人说,有个人去你四季堂找了你?在他进去后,你还特意关闭了四季堂的大门?可有这么一回事?”
男人自然就是现如今法租界,甚至于整个淞沪城中势力数一数二的黄金容。
一身巡捕的衣服挂着几枚勋章。
只是法租界规定的巡捕衣物着身后要保持整洁在他这根本不存在。
袖口撸到了肘子,衣扣解开,两边的衣襟隔着的距离犹如天壑。
多年的经营,现如今即便是法租界的那些外国佬见到他都需要和和气气。
当势力做大,一些规矩也自然就成了笑话。
“回大当家的话,确有此事。”
杜月生不缓不慢的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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