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齐聚李府后院慈宁院。

安氏高坐上首,轻轻将白玉茶盏搁在案几上,“老大,此番你带兵休整,在长安能待多长时间?眼下珠姐儿也即将及笄了,与安南王府的婚约也要提上日程。前些日子,珠姐儿还因世子荒唐,想不开胡闹,竟跳湖自杀。所幸最后珠姐儿平安,也怪母亲疏忽。”

厅堂的气氛一时凝滞了起来。

李修景听安氏提及前段时日李含珠的后湖落水,不免心一跳,转头担忧望向李含珠:“仙儿,可是刘炎欺你?改天为父定为你讨回公道。”

“敢欺我闺女,刘炎这臭小子活腻歪了!你放心,我这就差人把他叫过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李修景又愤愤然道,李含珠生得杏眼桃腮,眉目如画,像极了连氏美貌无双,刘炎竟如此对待自己的宝贝闺女,简直不把他放眼里,枉费他往日的教导情分。

李含珠听安氏提及前日她的落水,父亲并没有责怪她,反而先为她讨公道,责怪刘炎。

前世她是多么的愚昧无知,误以为丢尽父亲的脸面,自顾黯然伤神顾,害怕责骂。更何况她的落水也是大有文章。

李含珠忙回应:“祖母,父亲。我落水并非世子之故,是我午后到湖边亭子赏景喂鱼,不察脚下石头湿滑,一脚滑入湖水中。”

李含珠摇摇头,低眉垂眼,“我原并不知世子到花楼作乐。是堂妹得知,前来告知我。而我也并不想不开,这也是小事,世子在外多有应酬也是正常。”

安氏忙道:“珠姐儿,你放心。祖母并未怪你,香儿你搬弄是非,罚你这几天抄女戒百遍,长长记性。”

李含香听出了祖母的一番告诫之意,也是心里有些畏惧,面上露出羞愧之意,眼里湿润:“姐姐,是我无知。你不要怪我,我给你赔罪。”

常氏见状,也连忙对李含珠道歉,当着众人的面,对着李含香道:“死丫头,你好好给我抄经,这几天不许出门。”转头又对李含珠道:“都怪婶婶日常没教导好她,珠姐儿你是姐姐,有气量。这一回就原谅她吧,她不敢再有下回。”

李含珠面上不露丝毫,“婶婶说的是,我并无责怪之意。”

她不提原谅一回事,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欺负了她,还想让她当做没这回事,怎么可能!

落水的事情就这么轻轻揭过,大厅气氛重新轻松起来,话题也转向其它。

李修景坐了片刻,因有要务在身,便与弟李修远一同先行离开了。

身旁的李敏仔细看了看李含珠的面色,见阿姐气色盈泽,听其意似对安南王世子并不在意,反而对他嘘寒问暖,心中暗暗欢喜,他不想亲姐过早嫁人,他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护住姐姐的能力。

回到梨园,李含珠刚坐下翻开未写完的无量经,凝神下笔抄了几个字。

外面便传来侍女的禀报声,原来是父亲和阿弟给她带来了徐州的礼物,一些稀奇的玩意和珍贵的书籍。

片刻后,李敏过来了。

李含珠随即吩咐温娘在外头看着,勿让人打扰,姐弟两人聊些体己话。

李敏安静地坐在书案旁,不明阿姐为何也要抄写经书。但不妨碍他用那双与阿姐相似的漂亮眼睛看李含珠抄经的样子。

他总觉得他的阿姐好似不同以往,变得更好看、舒心了。

李含珠放下笔,转头看向阿弟,眉眼长开,俨然有了几分大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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