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我这就给大家一个交代!左溱!”

“是!”

左溱在人群中接了一句,将手中的白布一头丢了过去,她手法极准,尹争争伸手即拿,两个人一头一尾展开,白布上的大字也呈现出来了。

“我想说的是,刚刚我提到的假设,和陶老爷家的花瓶离奇一事如出一辙。大家请看,从十五年前开始,每三年陶老爷家的鎏金青花瓷都会被自己家的丫鬟打碎,这下面就是打碎者的名字,大家请注意,这花瓶三年才出一次窑,就那么巧,每年三月三上巳节前夕花瓶一定会碎。”

尹争争突然之间言语冰冷起来了,目光中全是寒光,“阿禾、凤莲、林二娘、沈娥、紫钗,包括今天的莲心,她们都是陶家的女婢,打碎花瓶之时,好像菩萨一般的陶万瓶老爷并没有如何处罚,但……史大人,我刚刚说到的这六个妙龄女子,打碎花瓶后,都一一失踪,至今家人都寻人无果!”

“啊!”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太邪门了吧?”

“我们又回到之前刚刚我的那个假设,但凡是正常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件怪事,这是一个诅咒,但陶大人并不如此觉得,依然每隔三年花重金买下花瓶,依然让丫鬟们去靠近那个花瓶,大人,您不觉得这件事,其实就跟您钓鱼一样,是陶万瓶在作饵钓鱼吗?”

尹争争将手中的白布递给了莲心,转动着自己的轮椅,手指略过那些陌生的名字,“她们虽然都只是女婢,但只是因为打碎了花瓶而已,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远的不说,三年前的紫钗,明明不见了,还被陶万瓶和米行商人王福联合起来演一场没有她参与的丑事,她人已经不在了,却成了这些权势者的遮羞布,失踪了也不得安宁!”

“如果莲心也和这些女孩一样,任由陶老爷处置,是不是过些日子,莲心的家人也要找到这里来,询问女儿的下落啊!我堂堂大迹,这般弱质女子也护不住,还谈何大国风范?”

在尹争争口若悬河之际,满星河心中一顿,他眼前的尹争争,完全变了一个样。

她平日里的调皮可爱,偷懒任性都不见了影子,她眼中有光,本坐在轮椅上的尹争争,却比任何人都高大挺拔,句句戳心,字字在理。

史目达听得一愣一愣的,平日里看这个疯丫头胡闹习惯了,被尹争争突然的一本正经搞得和周一言频频对视。

“若真是你这样说,这个案子……着实……着实奇怪呀!”

“大人!”裴方圆收起自己的折扇,脸色很是凝重,“对方所说不过是巧合而已,陶老爷家里是大户之家,婢子婆子流动频繁自然是正常不过!怎么,难不成所有人的生老病死都要让陶老爷负责?陶老爷是大善人,不是大傻子!”

尹争争被对方的大怒声震得耳朵嗡嗡,她嘿嘿一笑,“这位状师,打官司呢,不是比谁得嗓门大!而是讲究前因后果,人证物证的!”

“那你就拿出你的前因后果,你的人证物证呀!按照你的说法,陶老爷是不惜赔上珍贵的花瓶来陷害这些女子,到底为了什么?失踪?你若没有一个理由,是不能将这些人的失踪和陶老爷联系在一起的,这是诬陷!”

“你怎知我没有证据?”尹争争也不和此人比嗓门大了,直接对上一头雾水的史目达,“史大人,请让我的证人上来!”

“好!”

“传证人!”

在衙门的侧门中,缓缓走出两个女子,一个扶着另一个,显然年纪轻的女子是有身孕的。

“啊……”陶万瓶瞧见后,失态地吼了一声。

裴方圆拧眉后,开始摩挲着自己的折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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