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城酒店花了一上午时间,总算把集团老板险些伤人致残的消息瞒了下来。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私了,大家都不意外。一个小明星敢和有钱有势的资本家杠,简直是痴心妄想。

到了中午,年遇城特意找助理开来几辆房车,邀请大家去自己的私人酒庄做客,只说是招待不周,心怀愧疚。

本以为能快点回到市里的谢汶,最终跟着众人上了年遇城的车。

房车一路行驶,离开度假酒店,驶入市区近郊的豪华别墅区。早有管家等候在铁栅门旁,将他们迎进去。

年遇城像是才想起自己有个要投资音乐教育集团的项目,下了车拉着几个合伙人和谢汶去了别墅二楼的办公室,交谈得还算愉快。

事实上,除了经营何日君再来,谢汶其余的时间都花在大大小小的音乐会上,自大学毕业以后到现在已有不少存款。他不太擅长打理资产,便将这个权力交给了自己的助理兼经纪人孟蜀。

可理财有人能替,谈生意这件事却不能,有时和其他圈子里的人谈合作,孟蜀出不上力的,全都要靠谢汶自己。

办音乐学校不只是谢汶的注意,交响乐团许多人都想加入这个项目,这也是为什么谢汶不喜欢参加这类应酬却还是接下邀请的原因。

众人从书房里走出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年遇城一一和他们握手,到了谢汶这里,笑得尤其和蔼动人。

“各位有没有兴趣参观我这里的酒窖?”年遇城带着他们坐上电梯,“要是看上了就带走,我一定割爱。”

“年总都邀请了,我们哪有不去的道理。”

大家非常给面子地接受了邀请。

电梯抵达负一层,进入酒窖,温度降低,空气也变得干燥,明亮的灯光照着通向天花板的棕色木雕墙柜,满墙的酒铺展成壁纸一般,蔚为壮观。

谢汶没想到搞房地产的这么有钱,这一面墙展出的酒加起来少说上亿,再往里走还不知道有多少。

在场的人显然也是被年遇城的奢侈给惊到了,有人叹道:“我见过很多有收集爱好的朋友,没一个像年总您这样肯花钱上心思的,他们都是些小打小闹,哪有您的酒窖豪华。”

“是啊,跟咱们这次一起来的孙总不是也爱酒吗?上次去他家喝了两杯,那个房间还没有年总这里的十分之一大。”

“之前认识一个喜欢收藏古董万物的,家里倒是摆了一些,但也比不上这个酒窖的收藏价值。”

谢汶不紧不慢地跟在大家身后散步,不时停下来打量身旁展橱里放置的酒杯,交谈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入他脑海里,大脑精准捕捉到姜知野的名字。

“姜总不是喜欢收集乐器?听说意大利巴托罗密欧大师的某件钢琴作品就在他手上,市价要四千万。”

“是啊,不过我看姜总也就是买来玩玩的,那东西放在家用作装饰,不太实用。”

这时候,有人压低声音道:“你们都想错了,姜总哪里是喜欢乐器,他分明是喜欢集邮小情人,这些年身边都换了多少个了,没有一个能坚持下来。”

另一人打趣:“这哪里是姜总的问题,分明是那些人想上位却惹恼了姜总。认识这么久,你看他对谁上心过?”

大家一致同意。

谢汶听了一圈下来,发现这个姜知野早有花名在外,圈里赫赫有名的大众情人,不少年轻人排着队都想上他的床,甚至还有一夜情也愿意的。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在感情方面收心,至于守男德就更别想了。小明绝不能被姜知野这种人骗了感情。

谢汶在心里给姜知野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逛完展区,年遇城被一个电话叫走,大家各自结伴去别的地方遛弯,谢汶从管家那要了一杯酒,喝了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端着酒无处去,在复杂的门和路里转了几个圈,远远看到不少人在吧台处喝酒。

吧台一角的小桌前坐着姜知野,他正和对面的西装男人聊着什么,大约是谢汶这种外行人听不懂的东西。

周围不少男生若有似无地向这里打量,趁着姜知野身边无人,又羞涩地上去问好。

姜知野没什么表情,恰恰是这种疏离的态度让他看起来多添了几分冷峻,变得更加吸引人。

谢汶皱眉,迈开长腿越过众人,径直向他的座位走去。

“姜总,请问可以喝一杯吗?”

正把玩着酒杯的姜知野听见身侧有人唤他,偏过头一看,原来是个见过几面的青年。他手里举着一杯干红,指尖按在玻璃杯面上,微微泛白。

“抱歉,”姜知野回身,没浪费多余的表情,“我今天还要开车。”

话没说完,余光瞟见谢汶朝着这里走,姜知野的眸光闪了闪。

等到青年泄气地离开,谢汶才将酒杯放到桌面上,自然地坐在他对面,说:“有没有时间?我们聊聊。”

姜知野看着他落座,喉结滚了滚,低声问:“想聊什么?”

“当然是我们之间唯一可聊的事,”谢汶定睛看着他,“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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