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昌皱眉道:“做个一瓜两吃不行吗?这要是秀凤,她也太死脑筋了。”
荆白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这段话的中心意思是,无论她怎么做,都不能让她的公婆满意。即便她按你说的做了,也一样会被刁难。”
周德昌面露不悦,还欲争辩,颜葵已经连连点头:“是的。她最后一句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大把抓盐放进去,都说淡了;只放指甲盖那么点盐,也要说咸。’”
耿思甜听得直叹气:“这个媳妇要是秀凤,那她也太惨了。”
“别急着同情她了,现在信息更重要。你们都没注意到冬瓜这个信息吗?”吴怀皱眉道:“昨晚于明江就是因为陈婆送的冬瓜汤死的,所以陈婆让秀凤煮冬瓜汤,就是为了杀人?这首歌有没有可能藏着他们杀人的规则暗示?”
天已经黑了,庭院中,众人面面相觑,脸色俱都凝重起来。荆白尚在沉思,小恒却注意到颜葵欲言又止的神色,轻声道:“姐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颜葵一低头,看见小恒一双大眼睛安慰地看着他,心中镇定了一些:“其实我是想说,这首歌应该没有结束……”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又集中到她身上,荆白问:“什么意思?”
颜葵一被人盯着,就又紧张起来,她抓着身边谷宜兰的手,结结巴巴道:“就,就是,最开始的‘鸡公仔,尾弯弯’,是典型的开头句式,结尾就应该有总结或者感叹才对。我们现在听到的部分,很可能只是歌词的上半阙。”
前面的歌词便暗示了一个人的死因,那后面的呢?
周德昌按捺不住,看了荆白一眼,几步冲到小恒面前,摁住男孩的肩膀:“你昨晚就听到这儿?下半首歌呢?”
小恒没有说话,周德昌就感到肩膀一阵剧痛,一股巨力把他从小恒身上掀开!
那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都往后一踉跄。他恼羞成怒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这俊美的年轻人看他的眼神比鬼还要恐怖,让周德昌发烫的脑子一瞬间冷静下来。
小恒丝毫没有受影响,面对着众人的目光,镇静地否定:“我昨晚听到的,只到这里。”
周德昌一拍大腿,颓然道:“唉,那线索到这里又断了。耽误了大半天,结果这半截子歌讲的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有什么用啊!”
他这话扫射了好几个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荆白什么也没说,只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荆白虽然一言未发,周德昌却总觉得被他轻视了,一张脸皮登时涨得通红,大声道:“你笑什么!也就在一帮新人面前逞能,谁不知道你污染值最高,一个没用的东西罢了!”
荆白不怒反笑,笑得非常灿烂。
他生得极俊秀,笑起来亦是轩然霞举,气场却强势冷漠,并不叫人亲近。
周德昌被他笑得心里有些发寒,这个比他高出不少的年轻人骤然收起笑容,用不带感情的冷漠目光打量着他,居高临下道:“我要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又是什么?”
荆白凉凉的眼神看向小恒,言下之意,如果以污染值论高低,小恒才是这里污染值最低的人,周德昌也不过是连个小孩子都不如的废物。
周德昌看着小恒稳如泰山的脸,再看正冲他笑的荆白,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荆白却很无趣似的,耸了耸肩,径自走回小恒身边,捧着胸口装模作样地道:“唉,我是全队污染值最高的废物,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疯了,接下来可全靠你……”
他还在借题发挥,小恒便点点头,沉稳地道:“嗯 。”
荆白被他打断,看着男孩还不到自己腰的身高,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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