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堂堂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活了将近三十年,哪怕被塞到怀中的是他亲儿子,他两只胳膊还是瞬僵硬得有些无所适从。
“你可抱住了。”许桃看出赵卫国的不自然,嘴角微微翘起。
赵励南被强行换了个怀抱,赵卫国又姿势僵硬,他被抱得很不舒服下意识想抗议,但赵卫国个子高,赵励南被接住后,视线也高了不少,高烧才退的他有些蔫蔫的,闷闷的不吭声,只是望向许桃的眼神带着委屈!
许桃没理会赵卫国父子俩的控诉眼神,拿起剩下的大包子,率先走出医院观察室。
赵卫国无奈的抱着赵励南跟在许桃身后,两人也并没有立刻就回家,去医院药房拿药前又特意给赵励南量了一次体温,见温度恢复正常才回的家。
赵卫国适应得很快,才几分钟时间他便可以单手抱赵励南,走出医院的他伸手拦住一辆小三轮代步车,这个时代的羊城发展得很快,街上小汽车多,但更多的就是这些代步小三轮车,一般都是载一些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的顾客,价钱也比刚流行、招手即停的出租车便宜许多,自然是很多人出行的首选。
“师傅,到水荫路老八巷。”赵卫国让许桃先上车,随即把孩子交给许桃,自己才跟着坐上车朝司机报了地址。
许桃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卫国,感觉地址有些奇怪,但却并未多加询问,只是沉默的抱着赵励南,吹着外头温热的风,和身体不舒服的赵励南倚靠着昏昏欲睡,赵励南坐在许桃腿上,一开始还精神的时不时看外头,但不到两分钟就靠着许桃又睡过去了,许桃也累,两人彼此就这般靠着半梦半醒的颠簸着到了地方。
“到了。”赵卫国下了小三轮后叫醒两人。
“嗯。”许桃低头看了赵励南一眼,准备叫他爹赵卫国抱他回去,但看到小家伙迷迷糊糊醒来了,眼看着就要到晚饭时间,又因为发高烧一下午几乎都在沉睡,避免他晚上睡不着,许桃便干脆叫醒他:“小南,醒醒,到家了。”
赵励南继续抿着小嘴,干净的眼眸带着睡醒的茫然,赵卫国从三轮车门处伸出长手臂轻松将他捞到怀中,本来赵卫国是打算让小家伙走路的,但看到小家伙像是霜打的茄子,遂打消了想法。
六七月份的天气,天黑得慢,但这会儿也不算早,许桃下了小三轮车就看到一条古朴的巷弄,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在空地上玩耍嬉戏,也有一些大人搬着小板凳坐在家门口,手里摇着大蒲扇和邻居聊天,那种电视里才会有八十年代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这一刻许桃再次明白,她是真真切切的穿书了。
“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许桃疑惑的跟着赵卫国走进小巷子,然后在一个小院子外头停下,抱着赵励南的他单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递给许桃,让许桃开门。
“嗯。”
许桃看看赵卫国遂接过钥匙打开眼前的木质大门的锁,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还算宽敞的小院子,里面则是不算高的小平房。
“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买晚饭。”
许桃和赵励南坐了两天车,都很是疲惫,许桃甚至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有,只想洗漱一下赶紧休息,毕竟她今天累得够呛,但赵卫国说去买晚饭,她也没有拒绝,同时内心不由得更加的疑惑起来。
原主是带着孩子来随军的,可现在的状况似乎与随军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南你乖乖坐着玩会儿,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擦擦好吗?”许桃将赵励南安排在堂屋中,自己则打量了一下房子的格局和位置,用着商量的口吻与赵励南说话。
赵煜南面对陌生的环境有些拘谨,虽然还是不回应许桃的话,却也乖乖的坐在许桃安排的凳子上,只是视线会随着许桃的身影各种转动,偶尔才打量打量房子。
八月份的G省羊城天气十分炎热,许桃自己可以从水龙头接点水洗洗对付,但考虑到赵励南刚生病,许桃只好去拿了一个铝制的烧水壶,带壶嘴的那种铝制水壶,从旁边的水龙头上接了一壶水放到门口走廊上的炉子上烧。
许桃并没有使用过煤炉子,但托后来诸多电视剧电影的福,又从屋里翻找出两张旧报纸用火柴点燃,煤炉子也就慢慢烧起来。
赵卫国出去也没多久,到底不放心许桃和赵励南两人在家,出门买了一些饭菜就迅速回来,恰好许桃和赵励南也将自己收拾干净。
“我买了份清炒茄子和牛杂汤,加上之前的包子,今晚先对付着吃点。”赵卫国说着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将手里用铝制饭盒打包回来的饭菜给倒了出来。
“好。”许桃从火车上醒来到此刻,她自问也算身经百战了,而且之前刚垫了个包子,她其实并不饿,只是招呼过来赵励南,将小家伙给安排着坐下来吃晚餐。
就这样彼此对彼此都十分陌生的一家三口初次坐下来吃晚饭,同时让许桃疑惑的赵卫国,也终于在饭桌上和许桃摊牌。
赵卫国表情郑重且严肃的开口:“我这边出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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