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形锤状,上植满铁钉,下部为尖锥。外形看着有些奇特,说是兵器,又握不上手。不作为兵器,一时也说不上能作何用。

时也拿着齐淮让她展开的图纸,也不在意与齐淮同坐桌几前。心中慨叹,这就是齐淮所说的一看便知,都哪儿跟哪儿了。

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这怕是齐淮暂居的寝屋。屋内是重新布置过得,几上摆的越窑影青茶盏,案前挑的是琉璃灯罩,里间门外还防设着三折连环曲屏。

屋内还有个鎏金熏炉。应该是昨夜熏过药,现在屋内味道还未完全散去,竟也没避讳她。

齐淮昨日还那般戾气杀伐,她险些忘了他是有些病在身上的。但这是何病,她派去的人始终探查不出来,见过他病发的人可能也都一脚踏进棺里了。

谁会给他人知道这可能要命的破绽。

她倒记得曾在鹅毛大雪中见过一次。那会儿先皇将薨,多的是行刺之人前仆后继赶着去他那,规模之大,次数之频,淮王府的亲卫都换了一批又一批。

大风刮得雪絮扬扬,她遥看着他在黎色大氅下面色青白,指骨紧握几近透明。身上明明无伤,却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若在那个时候下手,成功的机会应是极大的。

“想喝茶水便自个倒。”齐淮出了声。他看着时也自坐下,看了一眼图纸,便盯着那套越窑茶盏望。

时也敛回了心神,这实在不是她应该走神的地方。腆然轻咳一声,顺手帮齐淮也倒了杯茶水,“那下官便以茶代酒,向王爷致谢。”

“致何谢。”

“谢王爷为除鳄患所施援手。”时也指了指图纸,这也是她方才浮起的猜想。

南郡的事,除了嵇白,昨日又新添了待清剿的铁矿,剩下便只余她要去处理的鳄患了。见齐淮没有否认,时也倒是有微许诧异。

齐淮面上露出些许不自然,“本王这是为了南郡百姓,不是为了你。”

“这是自然。”时也一脸正气,“王爷真是爱民如子,下官佩服。”

齐淮心中一梗,岔开话来,冷声便道,“本王便是随手一画,这东西若想直接塞入鳄口之中,可不易。”

“是不易。不过可先将它放在牲畜之内,一起扔进愁江。鳄纵是铜鳞铁皮,一口吞了那牲畜,这东西也便进了鳄腹之中。”时也挠了挠下巴。

这积食积得,到时可得把鳄胃扎破。齐淮是真有手段,也就多费些牲畜,不必搞得人仰马翻。她在这一路上也想了许多,不伤害到人便是极好。

“这东西做起来也不麻烦,南郡打铁坊也很多。”

齐淮勉为其难端起了时也倒的茶水,便见时也乖巧点头,“有劳王爷,那且待明日,下官先把那几板车的石灰用完。”

想起昨日暗卫来报,时也可是莫名买了几班车的石灰。齐淮张口欲问,门口却有些许声响传来。

女子粉霞锦绶藕丝罗裙,浮翠流丹,温柔似水。

回杳循着昨日记忆来到了此处,门外却是有个挺拔刚毅的男子守着。还有一个,佝偻着腰,趴在门前努力探听着什么的老人家。

挺拔刚毅的男子竟也不管管那个老人家,回杳走至跟前,柔声道,“这位大人。”

慎行自然看到了回杳。昨日便是他去将她带到了自家王爷跟前,王爷亲自问了她几个问题。谁想今日,这青楼女子竟自个上门来。

时也可还在里头,慎行跨前一步,压低了声客气问道,“这位姑娘有何事。”

回杳咬咬下唇,她能有何事。在青楼混迹之久,察人观贵她也是在行。前日那位时大人相貌是一绝,但昨日这位大人,却是她见过的品貌最为高贵之人。

若能,若能伴他身旁,为婢为妾也是天赐机缘。就待她把握了,回杳复而柔声开口,“这位大人,昨日那位大人所问之事,回杳想起还有未尽之言,今日特来......”

一把刀连着鞘无情地横在她面前,回杳惊得话都没说完全。慎行无情冷面,“闭嘴,再不回去就休怪我动手了。”

回杳何曾见过这般凶神恶煞拿刀对着她的,丝毫不怜香惜玉。神情如此肃杀,似是真会动手,一时间双目竟含了泪。

嵇白也转过头来,打量起了女子。

慎行心下一紧,这事若他都办不好,王爷怕得削了他。却听嵇白好不正经道,“年轻人,你相好?找上门了?”

......

回杳听得清楚,眉目含泪便想反驳,却被慎行狠是一瞪,一时间也没想好如何开口,绞着手里的帕巾不知所措。

倒是嵇白又在一旁对着慎行挤眉弄眼,“年轻人,这么凶,可要好好跟小时也学学。别的不说,单是她那笑得,我这老人家看着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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