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一场大雨,虽然现在已是天晴,但山中道路仍然泥泞不堪,贺小满在山脚绕了一圈儿后就选择了原路返回,却又无事可做,便向常樂申请与她一起去庄园看看。
常樂担心她被人发现,但当贺小满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轻功后,她就把拒绝的话收回了肚子里。
收拾好东西后,她再次提醒道:“你一定要小心,庄园里的守卫都配枪……怎么说呢,这个枪的子弹很小,biu的一下速度非常快,杀伤力很强,比被剑捅了还痛,就算你轻功再好也很难躲掉的。如果被人发现了,你就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西域竟有如此威力的暗器!
贺小满皱眉沉思,开始在脑海中想象这种暗器的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常樂走在前面,贺小满则在房顶上、胡同里、树梢上隐蔽身形跟着她。
常樂记得身后有人,总是忍不住想回头,找的次数多了,贺小满就每次都露个衣角给她,告诉她自己没掉队。
就这样,她们一路向镇子中心行进,终于见到了子爵家华丽的庄园。
远远望去,哥特式的建筑群比肩而立,呈包围状围住了整个院子。三面都是房子,整齐的玻璃窗亮晶晶地反射着阳光,爬山虎在背阴处爬了满墙,交错的藤蔓如同人体脉络,大片的绿色混合着大片的紫,给这座城堡蒙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对称的尖塔,复杂的几何图案,栩栩如生的雕像,密密麻麻的雕花……这是与中式庭院完全不同的美感,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贺小满带来了别样的震撼。
她三下五除二地翻上栅栏,行走在最上面一层窗外的小平台上,好奇地看着庭院正中间的那个光屁股小孩儿的石像。那小孩一头短发,头顶圆圈,手持弓箭,背后还有一双短短的翅膀,清澈的水从他脚下向四周喷射而出,在阳光下凝聚成五彩斑斓的虹。
她看着常樂经过喷泉,绕过院子,然后突兀地停下脚步抬头四处乱看,连忙从房顶上探出了个头,对她挥了挥手。
常樂发现了她,转过来用两只手拼了个心,然后一蹦一跳地走进了侧面的一栋房子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女仆服。
虽然今天她来得早,但因为某油腻少爷还是得去刷马厩。她领了工具桶,一蹦一跳地往后院走,时不时找找贺小满,生怕她会在这里迷路。
马厩在庄园最偏僻的角落里,很少会有人来,贵族用马有专门的下人来取,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她这种命苦的女仆了。
贺小满站在高处巡视四周,见附近没人便从房顶上飘然落下,衣袂飘飘,发丝飞扬,乍一看像是仙女下凡。
常樂赶紧跑过去:“你怎么下来了?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贺小满道:“没人。”
常樂:“那你在旁边等我吧,我要干活了。”
“什么?”
“铲屎。”常樂解释道,“就是清理马粪、洗刷马厩……看,里面还有两匹马,我还得给它们洗澡、换马鞍,洗刷鞍具。”
原本她也不会这些,后来被骂的次数多了,也就会了。
贺小满从她手里夺过工具:“我来。”
常樂不敢置信:“你会吗?!”她根本想象不到贺小满清理马厩的样子,那感觉无异于电视里拍武侠剧的大明星穿一身古装敲响她家的门,然后彬彬有礼地问道:“你好,请问你家有马桶吗,我想帮你刷干净。”
贺小满理所当然道:“会。”
她也有一匹马,叫莎莎,是她的爱妻,曾陪她踏过天虞山庄的每一寸土地。莎莎的个马卫生由她照顾,从辔头到鞍鞯也都是她亲自买来的,刷个马厩自然也不在话下。
她把袖子一系,头发一扎,拿着铲子,也不嫌弃马厩脏,干脆利落地开始铲屎。
常樂也不闲着,她小心翼翼地把马厩里仅剩的一匹马牵出来,拴在马厩门口的木桩上,接着打了桶水开始刷马。
“哼哼哼~”她边哼歌边晃脑袋,心情好得不得了。
两个人干活效率高了不止一倍,到了中午,整个马厩便焕然一新了。常樂打水跟贺小满一起洗手洗脸,没事儿干了的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一起望着遥不可及的天空。
常樂道:“今天我早点儿走,一会儿领你出去看看,顺便打听一下回家的路。”
贺小满闭着眼睛,昏昏欲睡,闻言道:“多谢。”
“你昨晚没睡好吧?”常樂偏头看着她,“你在这儿睡一会儿,我帮你看着,有人来我就叫你。”
贺小满本来还想保持警惕,但也许是中午的阳光太温暖,是徐徐的清风正好驱散了阳光直射的酷热,又或者是常樂说话的声音太温柔……无法驱散的困意爬上大脑,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眼中的光亮也越来越少,直至完全陷入黑暗。
·
这一睡就是几个小时。
睡醒后贺小满立刻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寻找常樂的身影。
女人坐在草地上,背后趴着一匹马。她的身边散落着一些柳枝和五颜六色的小花,此时正不断地把它们编进手中的花环里。
“醒了?”常樂抬眸看她,“等我一会儿,编完了我就去找女仆长,跟她说提前下班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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