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生意做得庞大,家族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商场上又是外敌环伺,要是没有陆父压在上头,只怕立刻就要分崩离析。所以父亲失踪一事陆平川一直小心瞒着,不敢泄露出去。
陆平川道:“我本计划,开了春便召集武林高手,以此画为机寻找父亲的下落,然而却不想会走漏消息,叫那白衣人先下手为强了。”
画被人盗走,却也表示陆父的事情有了头绪,陆平川是又惊又俱——谁又知道会不会还有人重蹈陆老爷覆辙。于是也顾不得会惊动朝廷了,大张旗鼓召集了众多武林高手,现在这支镖队的实力,说得不好,便是御林军来了也不是没有逃脱之力。
南宫骛思忖,一夜之间十几名武林高手一齐消失,怎么想都有一股奇闻怪谈的味道,倒是叫人联想到昨夜焦小六走失的事情了。
——要是徐不疑不出手,只怕焦小六还真要无声无息地就此消失了。
南宫骛不由看向徐不疑,问:“你如何看?”
“如今还不能断言。”徐不疑道,“我想要看一看那幅画。”
陆平川神色闪烁,摇头道:“画已经不见了。”
南宫骛微微想了一想,却忽然笑了:“你手中的虽不见了,但这画是四幅残卷,不是还有一幅吗?”
陆平川一愣,道:“南宫少侠是说……可那幅画已献给了张山人。”
“别这么客气,以你陆大公子的本事,难道说事后你不曾查过?”
陆平川慌张解释:“这如何敢查……张家簪缨世家,家大势大,随便牵扯什么便要惊动衙门,哪里是好相与的,何况张家家训严格,奴仆也不好买通……”
然而陆平川一边说着,一边对上南宫骛的目光,却是渐渐地低了声去。末了他叹了口气,道:“不错,我确实有使人去寻访过,但并未查到画落到了何处。张家收藏字画无数,也许是被小心收了起来,也许已转赠了他人,若是不巧,也有可能是陪了葬……”
徐不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立刻就做了决定:“那便去张家看一看。”
今天起得太早,南宫骛都有些犯困了,听言立刻就来了精神,道:“我也正有此意。”
陆平川大为惊骇,道:“你们难不成要去……”
然而徐不疑和南宫骛已然撇下了他,自顾商量上了。
南宫骛道:“张家祖籍启陵,启陵是大郡,越过这道山脉,东北去方向是都城,而东南麓便是启陵原。以我们二人的脚程,翻了山再走个一两天就能到启陵城了。等到了启陵,倒可以顺便查一查张山人的死因,他死得蹊跷,同这画只怕也有些关系。”
徐不疑赞同道:“如果能见到尸身,那就最好了。”
也就片刻功夫,这二人就做好了决定,一边说话就已站起身来,显是准备离开了。
“南宫少侠……”
陆平川本欲劝阻,却一时语塞居然说不出话来。这时徐不疑回头看了他一眼,突发一言:“这位陆公子,你应该回赤泉城。”
陆平川下意识问:“徐姑娘,这是……”
徐不疑道:“在赤泉城内,你要安全许多。”
陆平川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道:“此画第一次被盗,便是在赤泉城。”
徐不疑摇了摇头,道:“此事你们已经应付不来了,不宜在外久留。”
这话却是得罪了一旁的罗棠。他看这二人,南宫骛倒还罢了,至少曾是个闯出了名的剑客,而这徐不疑,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练武之人的气势,虽说手上也拿着剑,但那剑显然只是个摆设物样子货,她自己都不见得有真本事,倒来教训起别人了。
便说:“我们应付不来,那你们呢?”
罗棠一问出此话,徐不疑尚未应答,南宫骛已是禁不住大笑了起来。他长得好,这一笑,双瞳便如两汪流动的琥珀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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