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这镖队的许多人聚集到了一间房里。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先发了声,道:“这南宫骛我是忍不了了,只顾着自己自在,从来不跟队伍走,这本来就是他没规矩,陆大公子去劝,他倒是摆起了脸色,什么东西!”
高天师在一旁,捋了捋胡子,道:“这南宫骛毕竟年轻,又是年少成名,受不得气是自然的。”
虽然这个高天师也是新才加入的,但他可随和得多,且识文断字,又是方外之人,众人对他都有几分敬畏。
另一个青年男子便道:“笑话了,他南宫骛虽说成名早,但我们也不是无名之辈,凭什么处处都要我们让他一步,难道他是太子不成。”
“他还敢叫嚣说要跟咱们比划呢!”
“就凭那小子?他到了赤泉城还没上过比武擂台吧?”
“殊不知,许多在外头吹得天花乱坠的高手,一到了赤泉城的擂台上就现了原形了。”
“这南宫骛指不定就是徒有虚名。”
罗棠也明白,便是他自己也是对南宫骛不大服气的,但现在应以大事为重,他们正是需要南宫骛帮忙的时候,暗地里试探还算了,明面上还需得尊重些。
便劝道:“要是真动了武,之后怎么圆得回来。”
“又不是要他性命,只是想要他吃点教训,知道好歹而已。”
“若是耽误了行程……到都城的路还远,后面若是生出了意外变故,没有南宫骛,众位又要如何应对?”
那大汉便摆手道:“大公子行商虽在行,但江湖上的事还是我们更清楚。放心好了,我们收了钱,就一定把事情办好,至于怎么做的,就请罗头领不要多担心了。”
罗棠欲要反对,却见在座之人目光炯炯,满脸都是跃跃欲试,看这样子,他们不出一出近日的怨气,怕是不肯罢休了。
这离了赤泉城,他罗大头领的话也不好使了,再管不得他们,便只能道:“罗某多嘴一句,请诸位注意分寸,便是南宫骛如今盛名不复当年,但能击败剑魔的人也不是好招惹的。”
说罢,便起了身,带着手下两个人出了房门。
余下众人便道:“看来罗头领是不想得罪人,也是,他是陆家的护卫头领,总要顾着主家的脸面,不好当那个恶人。那我们怎么办?还整不整那小子?”
有人道:“怎么不整?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怕是不知道长幼尊卑,只是要用什么手段,倒是个问题。”
“不如躲在他门外,待他起夜的时候,套个麻袋痛扁一顿。”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闯入房中,揍他便是了。”
“以多欺少,说出去不好听。”
“那你想要如何?偷袭也不好听。”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知是谁偷袭。”
众人正说得激烈,却在此时,那年纪最小的焦小六忽道:“听!有什么声音?”
众人听他一说,不由都住了声。
幽幽夜里,窗外隐约传来女子的呜咽之声。那声音荡荡悠悠,引起荒野之中的夜枭与之同鸣,凄厉哀怨,犹如众鬼夜哭,叫人不由寒毛竖起。
那焦小六年纪轻,反而胆大,听着声音方向,径直去开了窗,那开窗一瞬,一股冷风灌入,吹得油灯摇摇晃晃。
窗外头是一片竹林,黑森森的,不见底。
忽地一下,外面似乎闪过了一个白影,惊得众人往后一缩。
一人尖叫道:“那是什么!”
“勿要慌张。”高天师站出来,“世间魍魉皆逃不过贫道的眼睛,只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焦小六嘿嘿地笑了笑,也道:“便是真有鬼,有高天师在,你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一说,众人便也稍微放心了些许。
“正是!我等都是刀头舔血的人,呵呵,活的人都不怕,难道还能怕死了的!”
话虽如此说,那凄凄惨惨的哭声仍不断绝,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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