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钟得宝气得手直颤,抖着嘴唇,“你、你、你”了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什么门道。

一旁站着的林氏反倒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养了一对白眼狼呢!”

“但小鱼毕竟是我的孙子,我家也是花钱养大了的,周村长,你在咱们村子里也干了不少年,合该知道咱们村的规矩。”

“他刚才不是说他杀了黑瞎子吗?我早就听说了,村里出了告示,说谁能杀得黑瞎子,就由村里集资出十两赏银。”

“他现在要娶我家小双儿,我不反对,但至少要把聘礼留下吧!”

周染一听,顿时明白了林氏的意思,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林氏太贪,忍着怒气反问道:“好啊!我看你平时也没把小鱼当回事儿,这会儿倒成了你家小双儿了!”

“聘礼聘礼!那你倒是说说你要多少?”

林氏下意识的张口想要说十两,被周染铁青的面色吓得心虚,终究是舍不得钱,咬咬牙,狮子大张口道:“至少得五两吧。”

“人家说千金难买一真心,我就要五两银子,应该不过分吧?”

五两!

真亏她开得了这个口!

要不是还有一点读书人的涵养在,周染。都要忍不住张嘴破口大骂了。

林氏轻蔑的看了一眼梁野,一副自己才是吃亏了的表情:“我好歹给他留了一半。”

钟小鱼走上前一步,气鼓鼓的凶道:“先生得来的赏银都是拿命拼来的,你凭什么说要就要?”

“现在知道说我是你家的小双儿了?”

“我阿爹死了以后,你什么时候叫过我一声名字?大过年的家里没有半粒米,阿父跪到跟前去求你,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当过人了?”

“你宠钟得宝,觉得他是个汉子能给钟家光宗耀祖,觉得是我阿父克死了阿爹,觉得我一个小双儿不值钱,明里暗里欺负我,钟得宝大冬天里把我推下水,你觉得是误会,我饿得很了拿厨房里喂狗的馊馒头吃,你说我是偷,打我一顿不算,还要逼我阿父在祠堂跪一天。”

“林氏,你算什么东西?我从前为了阿父,看在阿爹的份上,都一一忍了。”

“如今却再也忍不下去了!钟家家谱上本来就没有我和阿父的名字,我凭什么把自己当钟家人?凭什么要卖了自己给钟宝宝赚媳妇儿钱?”

“就他那么一副猪头猪脑的蠢样子,你当谁看得上他?”

钟小鱼虽然脾气犟了一点,但是在林氏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好拿捏的,毕竟,小鱼是一个孝顺的双儿,无论欺负他欺负的再狠,只要拿杨双做筹码,最后还不是乖乖服软?

谁知道他不爆发则已,一爆发,惊得林氏张口结舌。

借着满肚子的怨气,将隐忍了十几年的委屈一股脑倾泻而出,痛痛快快的骂完之后,钟小鱼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有点害怕,无意识的往梁野身边靠了靠,不自觉地寻找梁野的保护。

梁野立即挡在钟小鱼身前,居高临下的望了林氏一眼,淡淡的问道:“你要五两银子?”

明明只是简单的望过来,却偏偏有一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千钧气势,林氏对梁野本就存了几分害怕,嗫嚅地点头说:“对,我要钱。”

梁野唇角一勾,大大方方的说道:“好啊,银子我可以给你。”

周染看他真要给银子,立刻着急地劝道:“梁先生,豺狼贪心,就算是给再多的肉都填不饱的。”

“你今天要是把银子给了,她以后只会越纠缠越厉害,等于是在供个无底洞!”

他这话说的不假,林氏心理本来也就是做了这个打算的。

梁野不为所动,轻声的抛下一句话:“我可以给你银子,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刚才也听到了,周染和村里几位长老要给我办个庆功宴,还要宣布我和小鱼的事,我邀你到时候当众立个公证。”

“这五两银子算是我买断钟小鱼的筹码,我当场交钱,从此以后你和小鱼杨双再无干系,不得纠缠。”

林氏一听,犹豫不定起来。

他还指望着把梁野当个长期钱庄呢!

一时间支支吾吾的不肯答应。

这点小心思,梁野哪里看不出,只冷笑一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若是乖乖收了这五两银子,咱们往后没有丝毫瓜葛,要是还有别的心思,到时候别一分钱捞不着再后悔!”

他话里话外都是威胁,林氏看他面无表情,心里莫名的有些怕了。含混不清的骂了两句后,连忙应付道:“你这话说的!”

“五两银子都够买几个小双儿的了!我哪里有不满意?”

“只是这银子什么时候才能交到我手上来?”

梁野道:“不着急,等庆功宴上我拿了赏银,当即就给你。”

这么说定,杨双和钟小鱼的行李也全都搬上了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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