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笙皱眉不满道:“你拉我干嘛?” 顾尔礼貌的对众人笑笑,压低声音提醒:“王羌是你们工作室的持股人。” 闻言,姜南笙沉默了。 她目前还有车贷要还,不能丢了工作。 王羌看上去并不打算罢休,绕桌子走了大半圈,端着酒硬是要顾尔喝下去。 顾尔端起橙汁,勉强笑笑:“我酒精过敏,以橙汁带酒了。”说完,象征性的喝了口橙汁。 顾尔在桌下按住姜南笙,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喝醉人说的话,不用太较真。” 王羌喝得话都说不明白,不管他是酒壮怂人胆,还是真的喝懵,只要她不当真,不忘心里去,法治社会,王羌还能强娶不成。 棠欢放下酒杯,淡笑着说:“王羌,我看你是喝醉了吧,净说些胡话。” 其他人陆续站出来打圆场,扯开话题。 “哎呀,同学会不说这些,菜都凉了,赶紧吃饭。” “顾尔女神,我女朋友可是你的死忠粉,待会儿你看能帮我给她签个名吗?” “还有我,还有我!我们这些搞的找个女朋友不容易,得好好的套牢了!我女朋友就特别崇拜顾尔” 酒过三巡,酒桌上的话题转换成国内行业前景的探讨,只有王羌时不时会贼心不死的瞟顾尔两眼。 作为当事人,顾尔挺淡然的。 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她本本分分的坐着吃自己的饭,只要没人刻意ue她,决不主动说话。 眼看饭吃的差不多了,趁着大家不注意,顾尔跟姜南笙打了个招呼,猫着身子溜出包厢。 晚饭没吃饱,顾尔去附近的馄饨店点了一碗鲜肉小馄饨。 热腾腾的馄饨刚上来,姜南笙就拎着包包杀了过来:“尔尔!尔尔!我跟你说,棠欢今天背的是香奶奶的包,我背的,嘿嘿,总算压了她一头!” 姜南笙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见顾尔神色冷淡,细嚼慢咽的样子,忽然意识什么。 她正了正脸色,问:“尔尔,你是不是还在为刚刚王羌的话生气呢?” 这家店的馄饨个头不大,一口一个刚好,味道清淡,却很鲜美。 顾尔低头吃得很仔细,一小碗馄饨吃了足足半个小时,心满意足的擦干净嘴,抬头见姜南笙一脸紧张,才淡笑着看她说:“我没生气。” 见南笙不信,顾尔又补充道:“真的,我发誓。” 她真的没说谎,就王羌那些话,她还真不至于生气。 不过同学会本来是留给毕业后学生联络感情的,到最后俨然成了名利场,各种攀比炫耀,谄媚讨好,早就失去了它的本来含义。 顾尔不擅长交际,只好躲了出来。 姜南笙也不知道信没信她,摆摆手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她定定的望着顾尔的眼睛,犹豫再三,还是问道:“那个,尔尔,你季航现在回来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姜南笙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尔,期待能从她表情中看出什么变化。 然而除了冷淡就是冷淡。 冷淡的仿佛当初为了季航半夜躲在卫生间哭成狗的傻逼不是她,冷淡的仿佛她从来没有爱过 顾尔抬眸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清亮。 片刻后,她莞尔道:“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呃”姜南笙挠了挠头发:“就是,你这些年都没谈恋爱,不就是为了等季航回来嘛,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姜南笙瞪大眼睛,摩拳擦掌的,期待可以见证一出时隔三年,偶像剧般的破镜重圆。 顾尔接下来的话毫不留情的粉碎了她的一切幻想。 “没有。” 嘴硬!姜南笙才不信顾尔会那么容易放下,否则也不会有这三年的空窗期! 顾尔结完账走出馄饨店,姜南笙立马跟上去八卦。 “真的没有?”姜南笙面对顾尔,倒退着走路:“如果不是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那你为什么分手后不谈其他男朋友?” 顾尔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正常点儿,不好吗?” 听到季航回国的事,说实话她也挺惊讶,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可以跟季航见面,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彻底翻篇。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但冷静后想想又觉得没必要,都已经过去三年,虽然心里那道疤还在,可再次触及到,早就不疼了。 毕业后就是崭新的人生,他们都步入了各自的世界,不需要再有任何的交集。 她不谈恋爱,是因为还没有遇见合适的,跟季航没有关系。 换句话说,季航回不回来,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姜南笙看了她好一阵都没发现什么猫腻,一脸无趣。 这时,顾尔的手机铃声响起,垂眸扫了眼来电显示。 林曦月。 顾尔看见姜南笙垫着脚尖朝这边瞟,摇摇头,大大方方的,当着她的面接通电话。 “神仙姐姐,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听到是女声,姜南笙瞬间失了兴趣,扭头看向一边。 “聚会刚结束,我马上就回去。”忽然想到,她参加聚会的事没跟任何人说,顾尔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林曦月打了个哈欠:“我在哥哥这儿啊,他刚给我补完课,他这儿只有一间房,天太晚了,我没地睡儿,打算跟你将就一晚上,你在哪聚会呀,我让哥哥去接你呀。” “不用。”顾尔打电话时,姜南笙把车开过来:“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到。” 姜南笙开车将顾尔送到小区门口,扬长而去。 顾尔拎着路过餐厅打包来的螃蟹,刚走进小区,就看到站在单元楼下的林澄。 霜降过后夜里气温骤降,林澄只穿了一件浅灰色居家服,胸口有个小熊的lg,昏黄路灯下他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是不是冻的。 他双手插兜,仰头望着天数星星,一头浓密的黑发在夜风中朝一个方向倒去,听到动静,他偏过头,看着顾尔咧嘴一笑,跑过来结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一切举动自然熟稔,像是精心排练过千百遍。 “回来了,你电梯坏了,然后楼梯有一层的声控灯也坏了,我曦月担心你害怕,非让我在这儿等着。” 顾尔目光掠过他冻的发紫的嘴唇,不动声色的把姜南笙给她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林澄身上。 林澄心中一喜,担心顾尔受凉生病下意识想把衣服重新给她披上,顾尔忙按住他的手制止。 她指尖微凉,触到林澄手背温热的肌肤时莫名一颤。 一股酥痒的电流自指尖流遍全身,不过瞬间,顾尔脸颊就有些发烫。 她猛地抽回手,不自在的揉了揉了鼻尖,轻咳一声:“你穿着吧。”说完,低着头朝楼梯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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