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走越近,摸黑往前的人影,张卉卉第一次后悔当年让爹爹特意选了个幽静,四周没有邻居的地方建屋子,如今就算是大声叫喊,也叫不来人,更何况,这个点,大家应该都早早入睡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剪子,手指因为用力,微微泛白。楼大公子搓了搓手,看着大小样式差不多的三间卧房,犯了难,这到底哪一间是小娘子的呢?

嗐,不管了,大不了三间都看看呗。难道还怕一个老太婆和一个瞎眼大婶?

他挑了一间中间的,就要摸索着去推门。卉卉见着那人竟然摸到了阿婆的屋子,又气又怕,牙关紧咬,举着剪子就冲了上去。

楼大公子见门推不开,退后两步,正打算一脚踢开,突然,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传来,他下意识转身,便看到了月色掩映下,张卉卉惨白着小脸,一脸惊惧地看着自己。

再看向自己的肩膀,一个剪子正插在肩头,汨汨地流着鲜血。他一把拔下剪子,捂住伤口,手下的粘腻刺激着心头的暴戾,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面前清秀曼妙的女子身上。

楼大公子阴测测地笑着,一步一步地向着卉卉走去,“这倒省得让我找了。呵,还真是个烈女子啊,小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说着,他便生扑了过去,任凭女子如何挣扎,捶打,他始终将卉卉禁锢在怀里,听着她凄厉的叫声,大笑道,“哈哈,你叫吧,看看有没有人来给你出头。外头可是被我的人围住了哦。”

张卉卉紧抿着唇,心头不由得升起绝望之情,为什么自己这么弱?为什么!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剧痛让她回过神来。卉卉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恶徒,通红的眼里是熊熊燃烧的仇恨,她索性不再抗拒,被楼大公子拥入怀中,下一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咬向那人的脖颈,就算是后背受到击打,也绝不松口。

骂骂咧咧的楼大公子向来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个痛楚,嗷嗷地就要将卉卉甩下。他生怕自己的脖颈被咬断了,手下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狠狠地将卉卉扒开,往墙边抛去。

卉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投掷到空中,闭着眼等着下一秒落地的疼痛,出乎意料地,却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暖呼呼的怀抱,竟然还在空中飞了起来。

只听得耳边传来熟悉的,却让人无比安定的声音,“别怕。”

“大当家......”

卉卉侧过脸,望向冷着眼眸,眼神轻蔑地看向院子的大当家,明明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穿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耀眼地刺得眼痛,不自觉地要落下泪来。

门外几人终于跟了进来,看到这场景,纷纷目露凶光地围在自家公子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轻巧落地的卉卉和方阮阮。

楼大公子一下捂着肩膀,一下捂着脖颈,语气带着阴狠,“给我把他们拿下!”

“是!”

方阮阮也不和他们废话,看着挥舞着拳头拥过来的几人,脚下生风,如影随形,不过连环几脚,就将几个人踢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没了攻击的能力。

楼大公子顿时吓得面如金纸,结结巴巴地说着,“你到底是谁?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我是谁?”

“我告诉你,我,我爹是春风酒楼的......东家,丁县令是我爹好友,今日你若是伤了我,我让我爹把你千刀万剐!”

阮阮也不管面前的人如何叫嚣,不过一个石子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双腿麻木,动弹不得。接着,便将张卉卉放了开来,细心嘱咐她回屋把自己收拾好,明日再带她去见大夫。

张卉卉担忧道,“小心。”

知道她在担心着什么,阮阮轻笑一声,嗓音如同山中清泉,“没事,他蹦哒不起来。别瞎想,大当家搞得定。”

送卉卉进了屋子,方阮阮这才回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楼大公子,正如同,他曾经一步一步地走向卉卉一样。

【思无涯:如果当初我也能遇到阮阮就好了......】

直播间沉寂片刻,终于有人回复了思无涯。

【小仙女本仙:现在也不晚,@思无涯,你在哪里,需不需要法律援助?我哥哥是有名的大状,不管过多久,都能让坏人受到惩罚。】

【吃瓜的猹:@思无涯,别怕,我们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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