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事支开了丫鬟们,自己亲自给徐夫人端了凳子,又劝:“夫人有话好好说,老夫人能帮的自然会尽力帮的,以往哪一次老夫人没帮过?”

许是想到了过去,徐夫人难以为情倒是止了哭。

徐家虽是商户却家大业大,她不过是个乡官庶女,实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当年若不是徐大公子生了重病,像她这样的家世人品怎么也嫁不到这般人物的。

徐砺千好万好命却不好,成婚不及两年就去世了。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守着儿子走的是战战兢兢,如今遇上了这么大件事,她是真有些承受不住了。

“姑母,继儿失手杀了人…”

这些年来收拾的烂摊子多了,老夫人双手扶着拐杖,神情倒还算冷静。

“杀的什么人?”

徐夫人这才有了几分勇气,头低垂着,嗡声道:“我得了消息后原是想先去牢里看继儿的,但狱卒却不肯。

我一问之下才得知,继儿打死的是胡大人家的庶子,胡大人大怒,下了令不许任何人来探,姑母…”

徐夫人的声音越说越低,老夫人和崔管事却都听的分明!

“胡大人家的庶子?莫不御史大夫…胡询的儿子!”纵然苏老夫人有些心理准备此时也慌了。

“这个孽障!”

“孽障啊!”

“他搅和谁不好,偏动了胡家的人,这朝中上下谁不知道我苏家和胡家是敌非友,如今你们倒好,天大的把柄自送到人家手里去了!”

老夫人提着一口气,气的差点翻了白眼,崔管事急忙过去又是拍打又是掐人中的这才缓和了些。

“先把徐夫人送回去!”

刚回神老夫人就吩咐下来,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姑母!”

徐夫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又嘤嘤的哭起来了,“虽说徐家不止我们这一房,可到底只有徐继才是您嫡亲的侄儿呀!”

“继儿从小就没了父亲,他在您身边呆的时间比呆在我身边的都长,无论如何,您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可是无论徐夫人如何苦求,苏老夫人也再没看她一眼。

不说胡询和苏家是结过仇的,就说胡家出了一位生了皇子的贤妃娘娘,这两家的立场就不可能起变化。

虽如今四皇子势弱,看起来不争不抢的样子,但天家事谁又能说得准,所以说如今这事苏家能利落脱身就不错了,更别提插手了。

依着胡询一贯的做法,不仅会咬着徐继要他尝命,也必会牵扯上苏家。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

崔管事找了两个婆子边拽边劝的才勉强将徐夫人送出了门。

苏老夫人枯坐了半晌。

“你可打听了,是为什么打死胡家庶子?”老夫人声音疲乏。

崔管事心里叹了口气,小心的回话,“说是为着青楼一个新选出的花魁。”

苏老夫人几乎痛哭起来,直骂道:“孽障,这个孽障啊!”

崔管事只好又劝。

天色将晚,苏老夫人没什么胃口,崔管事点了安神香苏老夫人才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苏老夫人早早就醒了,她看了看天色吩咐崔管事,“你亲自去请大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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