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暖洋洋的,金色的暖阳从轩窗照进来,窗棂上的雕花在地面上映出好看的花纹。

谢岿然是被憋气憋醒的,他揉了揉胸口,低头一看,明芙鱼两条肉乎乎的小腿都压在他的胸口上,刚才就是这两条腿压得他喘不过气。

睡前他和明芙鱼玩闹了一场,累了就倒在了暖榻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如今阳光斜照,他们至少睡了一个时辰。

谢岿然垂眸望去,明芙鱼脸颊睡得红扑扑的,睡前明明是竖着躺在榻上,现在已经变成横躺在榻上,腿正好压在他的胸口上,两只小手放在胸前,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睡得正香。

谢岿然动作小心地将明芙鱼的两条腿挪到旁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气还没喘匀,明芙鱼又把腿挪了上来,被推开了还不高兴,哼哼唧唧的撅着嘴,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谢岿然无奈一叹,只能认命的躺回去。

他枕着胳膊,无聊的想,他以后如果成婚生子,一定不要生阿鱼这样的女儿,又娇又软,打不得骂不得,软绵绵一团,也就看起来可爱点。

明芙鱼又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均匀,可能是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樱花般的唇微微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睡颜恬静,白嫩的面容看起来纯良无害。

谢岿然伸手戳了一下明芙鱼软乎乎的小脸。

嗯,也就看起来可爱点。

明芙鱼睡醒的时候有轻微的起床气,每次起床看到谢岿然都要爬起来,用小奶牙磨他的手背,也不敢真咬,咬了也没有多少力气。

谢岿然觉得有趣,便总喜欢在她起床的时候过来。

今日也不例外,过了两刻钟,明芙鱼终于醒了,她在睡梦中又梦到了前世的事,上辈子临死前,谢岿然那句‘年纪轻轻,倒是可惜’一直在她耳边萦绕,她醒来后看到谢岿然就在身旁,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抓住他的手就用力咬了一下。

片刻后,谢岿然揉着手背,语气委屈巴巴地嘀咕,“看来真是属狗的。”

明芙鱼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她咬的是阴险狡诈、心如蛇蝎大奸臣谢岿然!睡意散去,她一瞬间清醒了,不由后怕,她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敢拔老虎的胡须了。

谢岿然看着她刚睡醒呆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戏谑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不止属狗,看起来还是一只傻乎乎的小狗崽。”

明芙鱼额头一跳,忍了忍,终究没忍住,抓过谢岿然的手,在刚才的牙印旁边儿又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算了,反正熊心豹子胆已经吃了,她也不打算吐出来了。

沈十娘走进门来,就看到谢岿然捂着手背一脸憋屈的模样,定睛细看,他的手背上还留着两个小小的牙印,光晕落在上面,像明芙鱼在上面盖下了金色印记。

沈十娘不由失笑,嗔了明芙鱼一眼,“不许欺负义父。”

明芙鱼偷偷吐了吐小舌头。

沈十娘让丫鬟把水果放到桌子上,自己在榻边坐下,看着谢岿然道:“岿然,我和伯庸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谢岿然年纪虽然小,又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沈十娘跟他说话的时候,总不自觉带着几分恭敬。

谢岿然爽快道:“嫂夫人有什么事尽管说。”

沈十娘看了明芙鱼一眼,声音温软,“是这样的,伯庸最近要去淄县进一批蝉丝,可伯庸对分辨蝉丝好坏一窍不通,我倒是略懂几分,往年都是我陪伯庸一起去的,可如今有了阿鱼,如果带阿鱼前去,沿路恐怕会诸多不便,而且淄县地处偏远,气候跟我们这里大有不同,我们担心阿鱼去了淄县会水土不服,容易生病,她年纪小,经不起折腾,所以我与伯庸思来想去,想拜托你帮忙照看。”

明芙鱼眼睛一瞬间睁大,把她扔给谢岿然照顾?

爹、娘你们怎么又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沈十娘秀眉轻蹙,温言道:“我们本来是想把阿鱼交给二叔一家照顾的,但二叔说弟妹最近感染了风寒,担心会把风寒传染给阿鱼,而且阿鱼的堂兄最近要换去新的书院,他们忙着管教和奔波,所以不太方便。”

明芙鱼想起上次见到的明从里和孙氏,忍不住偷偷撇了撇嘴,哪有那么巧的事?估计都是借口,他们就是不想帮忙照顾她而已。

明芙鱼想起了自己上一世见过的那位祖母,这次重生回来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这位祖母,就连过年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她不由觉得有些奇怪,沈十娘这次遇到事情好像也没想到要把她放到祖母那里,难道是关系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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