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一点都不蠢。

几乎不需要思考,他就能够笃定这场“意外”的始作俑者是谁。

可她似乎又没有这个智商。

八成就是她开口,柳家办事。

严辞眼底深藏的锋利在一瞬间显现却又迅速消失,目光平静却仿佛掩盖汹涌的深海。

垂眸,眼神落在她的肩膀上。

亮白的一团变成棕红。

他便敛了神色,含着笑意开口:“是你在帮我?”

柳萋甚至觉得害怕。

这哪算帮啊?

要是她大好的前程被一个不熟悉又自以为是的人几天给折腾没了……

她恨不得把那人套麻袋打一顿!

可严辞却还温声细语地说话。

柳萋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错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自作主张的……”话音带着哭腔,自个儿还在偷偷抹眼泪,“你,我,我可以负责任,可是对不起!”

严辞眼神冷漠,声音却仍旧温和。

“没关系。”他任由她扯着袖子,继续往前走。

他不需要帮助。

更不需要所谓的救赎——他生来就是原罪,所以最后的结束也应该由他来完成。

于海市设立的科学院之前便来过,这次直接抛出橄榄枝。

可如果不是她——

药剂已经制成了。

多管闲事。

自己还好意思蠢唧唧地哭,四肢健全却偏偏没长眼睛,看不出来其他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负责任?

谁稀罕她负责?

没长脑子。

柳萋也觉得自己没脸哭,所以她很快就把眼泪憋回去,跟着严辞往回走,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还拽着人家的衣袖。

而且他也没挣开。

想补救却碍于脑容量有限实在想不出个万全之策,于是小声问他:“严辞,你有想去的吗?或者是你想不想开公司?”

总归是自己犯的错。

不能因为严辞软和就这样混过去。

其实她原本也不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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