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假期永远都会放足天数,和其他学校高三党填鸭式的补课加练不同,一中校方对自己的学生有足够的自信,不管是在哪里,一中的学生们,都会自觉学习。

当然,除了那些靠家里来一中寄读的人。

班主任王琴领着晏清进高三一班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同学们的笑声。

她板着脸走进门,刚才喧闹的教室立刻鸦雀无声。

王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们,冲门外的人招招手:“各位同学,欢迎我们的老同学晏清!”

晏清低头走进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教室,望着教室里齐齐盯着自己的同学们,露出一个紧张的笑容。

他从高一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请假,到了高二更是直接休学,跟同学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而作为年纪第一入学的晏清,也被各班老师视作“现代仲永”,虽然不常出现在课堂上,但却“声名远播”。

“大家好,我是晏清。”

王琴率先鼓掌,于是班级里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好了,晏清你就坐最后一桌吧,咱们班是按分数排座位,等月考过后就能换座位了。”

“老师,你确定他能换座位嘛?”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晏清正走向最后一桌,回头一看,是个坐在第一桌的男生。

那人染着一头亮眼的金发,耳朵上还坠了个金色的耳钉,整个人看起来浮躁又嚣张。

晏清在自己的记忆里没找到和那人对得上的名字,就知道这人是转学来的,也就没当回事,书包一放,坦荡坐在最后一桌。

“林行一,晏清入学时可是第一名,可别瞧不起人家啊。”

王琴是班主任,对晏清的情况最为清楚,和其他老师一样,都对晏清的遭遇扼腕叹息。

林行一一手撑着脑袋,回头瞥了一眼端坐在位子上的晏清:“现在可都高三了,谁还会记得高一的状元啊。”

晏清抬眸,正对上林行一争锋相对的目光,嘴角一弯,轻声回应:“那我们考场上见。”

“哼。”林行一讨了个没趣,只好闷声扭过身。

他身边就坐着高三一班的班长高姝,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用力一拍林行一:“你干什么呢?欺负人家刚复学啊?”

“我哪是欺负他?”林行一挡住高姝袭来的小拳头,“没听见吗?高一高二,他总共就来上过十次课,这种人厌学拖累自己也就罢了,要是把我们班同学都带坏了怎么办?”

晏清的事迹人人皆知,高姝听了,也不由得皱眉往后看:“不会吧,我看他很乖的样子……”

“人前人后两个样呗,你看他那副蠢相,怎么会是中考状元啊。”

“你这个样子不照样是年段第一嘛。”

晏清坐在最后一桌,听不到第一桌两人的窃窃私语,王琴把他带进来后就开始上课,他忙不迭把自己的书本拿出来。

坐在晏清旁边的是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他正呼呼大睡,被铃声吵醒后,才知道自己身边多了个人。

“诶,同学,你也是被爸妈塞进来的?”二世祖伸出葱般圆润的手指,摸到晏清的书本上。

晏清抬眼,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小胖墩,想着他是尹晟帮忙办的复学手续,也就点点头:“不是爸妈,是家里人。”

“诶呀,差不多嘛。”小胖墩在书桌抽屉里找课本,摸了半天没摸着,但还是笑眯眯地说,“我叫龚贺,是这个班的定海针神。”

晏清被龚贺的乐观逗笑,摊开书本:“我叫晏清。”

他看龚贺半天也没找到书,就把自己的书挪到中间:“你没带书?一起看吧。”

“那感情好!”龚贺瞅了一眼在讲台上从善如流的王琴,“幸好有你,不然灭绝师太又要叫我出去罚站了。”

看来这个班级是个小型江湖,人人都有个响当当的绰号。晏清笑着把书往龚贺那推了推,拿出自己的笔记本。

他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字,龚贺眯着眼看去,情不自禁地把书往后两页翻:“你,你都读到这了?”

“高三一整年都是用来复习的,这本书不早就学过了吗?”晏清疑惑地反问龚贺。

龚贺扯出一个尴尬的笑,他还真不知道。

“龚贺!上课不准讲小话!”王琴瞅准最后一桌,丢了个粉笔头过去,精准落在龚贺的大脑门上。

龚贺捂着脑门,瘪嘴看着王琴,跟晏清做了个鬼脸。

晏清连忙坐直,对龚贺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一节课毕,晏清如获至宝,笔记本已经写满了一页。可龚贺却只字未写,摸着自己的大脑门唉声叹气。

“你怎么了?”晏清忍不住看向龚贺。

龚贺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满是褶皱的数学卷子:“下一节课是天山童姥的数学课,我上次课堂测验交白卷,她让我下节课必须在黑板上解最后一道大题!”

说完,龚贺就抱头长叹:“她简直就是疯了嘛!”

“龚贺,数学老师当初可是让你在讲卷子和上课不睡觉里选,是你自己选的啊。”高姝走到两人面前,一摊手掌,“作业呢?”

“没做,别来烦我。”龚贺没好气地回怼高姝。

“嘿?我告老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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