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一直没有散,在远处乳白色的烟雾下,进处的树林都模糊不清,远处则完全不可视,不管做什么,雾气都能掩盖所有的痕迹。
从昨天晚上的遭遇推测,他虽然是被人亲切的抱进了马车,但是他们显然不会给他什么亲切的待遇,所以等那个抱着他的胖奶妈将他放在车板上的时候。
佐助非常自觉的坐在了车板上,即使柔软又温暖的毛毯,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他也丝毫没有过去的意思。
那个雇佣他们的贵族夫人,隔着一层纱坐在他的对面,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形状,她慵懒的靠着软枕,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下曲。
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抱着他上车的奶娘是个丰腴的女人,严肃的跪坐在他身边,车厢不大,她还是同佐助拉出了一段距离,刚才抱他上来迫不得已,现在自然有多远离多远,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她的主子。
马车很快驶出了铺着青石板的城镇,走到了城外的土路上,大大小小的石头铺在路上,多多少少的减轻了车厢的震动,然而不代表马车的颠簸就消失了。
佐助在看到路边着一块尖锐突出的石头正对着车轮时,他立刻用查克拉将自己固定在了车板上,纹丝不动。
很快车轮便碾过了石头,巨大的震动伴随着咚的一声,差点没把车里的两个人簸出车窗。
贵族夫人从靠着的软枕上被颠簸到了马车的另一边,在外马车里面四周都蒙着毛毯,才没有让身娇体软的女人磕在硬硬的木板上。
她虽然没有磕痛,但是被甩得有些头晕,翘着兰花指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轻轻的冷哼一声,却没有开口抱怨,显然她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同样在佐助身边的奶娘就没有这么好运,刚才震天响的一声就是她的脑壳发出来的,没过多久,额头上便长了佐助拳头大小的包,鼻翼颤动,嘴巴不停嘶哼着,表情铁青。
佐助偷偷的瞅了她们一眼,暗自庆幸自己没选择坐在毛毯上,不管是被颠到别人的身上,还是被颠到车板上,两个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
心里暗暗叹气,官道居然还不打成水泥路,这里的贵族可真能忍,这样的颠簸,到达目的地屁股都能“咚”成八瓣。
眼看前方的路越来越粗糙,他都想往另一边再挪挪,以免另外两人起飞的时候,牵连到他。
忽然佐助意识到了不对劲。
城里面的路好像也不是水泥路,他这一路过来似乎都没有看到水泥,都城中房子的风格也全是木质的,明明那个城中的很多人看着都要活不下去了。
他尽管没有操心过钱财,但也知道,木头房子的造价可是要比水泥房高得多了。
难不成水泥还没有传到这里来?这里到底是有多偏僻?
佐助紧紧的闭着眼睛,轻而易举的回忆起了水泥的配方。
嘴皮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水泥似乎是由石灰石、粘土、铁矿粉混合,磨细后放入窑中高温煅烧,最后和石膏混合而成。
煅烧的温度,嗯,记得应该是1400多度,混合比例为……
多少来着?
佐助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早知道他上课的时候,应该更认真一点,就不会每次都考第二了。但他那时候满心想得都是怎么提升实力和复仇,除了讲怎么修炼的文化课,其他的他都不太提得起精神。
不过就算他记得水泥的配方也没有用,宇智波可是忍者,总不能用忍术去制作水泥,自然也不可能修路。
没有商业嗅觉的佐助还意识不到,他所携带的来自未来的知识,会对世界造成多大的改变。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雾气却越来越浓,这非常的不对劲,佐助在心里默默的警惕起来,会是雾忍吗?
当人紧张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奇怪的,这满天的大雾,其实也就是这里常见的天气现象而已。
马车在翻越了一座高高隆起的山林后,停在了路边,佐助不由得绷紧了身体,敌袭了吗?他怎么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这里的忍者很强,从族里的小孩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五六岁已经和忍校毕业的孩子差不多,甚至还要强上不少。
脑袋一路都在和车板亲密触碰,导致脑壳膨胀了一圈的奶娘忽然说话了。
“夫人,您要下去走走,还是在车上等着用膳。”
原来到饭点了吗?佐助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放开,他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兵粮丸他又不能吃,佐助忧愁的想: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意识到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贵族夫人有些迫不及待的直起身子,“先下车走走,一会就在外面用餐。”同时小声的抱怨,走那么快做什么,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
抱怨归抱怨,她也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危险,必须要快点回去才行,不知道贺武士带着她的孩子现在安不安全。
她看了眼佐助,对奶娘说:“你一会给他端点稀粥上来,至于你就乖乖的呆在车上。”
佐助点了点头,轻声说:“是的,夫人。”他皱了皱眉,外面的话,父亲应该会看好她吧。
奶娘上前掀起了纱帘,贵族夫人从里面探出头,秀雅绝俗,美目流盼,当真的是个漂亮的女人。
她在看到奶娘的模样时,明显一愣:“你……你一会把吃的端过来便回自己的车上去吧。”这个头肿成两个了吧。
这样想着不留痕迹的看了眼佐助,端端正正,衣着头发丝毫未乱,真是个健康的孩子,若是我的孩子也能这么健康。
哼,算了,不过是个卑贱的忍者,怎么配和未来的大名做比较,再健康也不过是个趁手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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