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塞壬是母系社会,家里的大家长是地位最高的女性,在接受所有人的尊敬时,自然而然的也会肩负起保护家族成员的责任。

黛西前面有几个哥哥,在全家来这片湖里定居之前,他们也没少经理各种各样的困难,她也见识过母亲处理问题的手段。她对于母亲的崇拜很大一部分便来自于她与家人荣辱与共,并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拼尽全力的保护所有家人。

她也幻想过,在未来离开家族,与自己的伴侣组成成为新的家族,成为首领的自己一定也会遇到像瑞瑞提出的这样的问题。

而对于这种问题早就知道答案。

她的母亲曾经撕下了对父亲言辞轻浮的塞壬的舌头,她知道自己长大了也会有这样的力量。这就是塞壬的处事方式。

但她对于人类并不十分了解,只是隐约听说过大约是雌性十分柔弱,需要别人的保护。于是漂亮的塞壬女孩歪了歪头:“你会哭吗?”

瑞瑞:“.…..其实不会。”

黛西:“那你会生气吗?”

说完黛西又补充道:“如果有人在未来侮辱我的家庭成员的话,我一定当场就气得要加餐了。”

这个比喻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瑞瑞缓了一下,说下去:“.…..对,虽然人类不太一样,但我相信情绪有很多部分都是可以共通的,所以可能就心情来说差不多。那你是不是忘记了,斯维瑟就是我的伴侣呢,黛西。”

黛西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仿佛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着愣住的塞壬,瑞瑞没有在意,她继续说:“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回避过任何人。我们两个互为一体,对于彼此的情感感同身受。所以你用带毒刺的贝壳扔他、对他做侮辱性的手势、去找其他孩子玩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对我的伴侣的轻蔑,这些我都可以看做是对我的侮辱。”

“可是他是个奇美拉!”黛西大声辩解:“而且他有外骨骼!贝壳在打中之前就被他的那条尾巴打开了!而且就算打中了他也不会受伤的!”

“既然你看到贝壳在打中他之前就被发觉,你觉得为什么你在做出偷袭的时候斯维瑟没有立刻反击呢?”

她看着黛西,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隐去:“因为我告诉过他,孩子的世界观正在建立,他们会有很多试错性的行为,在纠正的过程中才能获得成长,而成长的过程中需要很多的爱和包容。但同样的,我也了解在这片大陆上,你们或许更加奉行的适者生存法则,既然选择挑衅,那么就如同发起了决斗,如果对方反击,对于可能发生的任何结果,你除了欣然接受应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我的伴侣首先向你投注了尊重,可是显然,他的尊重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这让我觉得很生气,也很伤心。”

“你说的对,黛西,我的伴侣是个奇美拉,有外骨骼,你的贝壳不会伤害他。”瑞瑞站起来:“我是个医生,我的药箱也有盖子,我有权利选择不打开它。在你向我的伴侣道歉并学会尊重我的伴侣之前,上一次是我最后一次为你看诊。黛西小姐,祝你健康。”

她牵起斯维瑟的手:“久等啦,我们回家吧。”

·

踏着夕阳回家的时候,斯维瑟提着装着小鱼的水桶和空了的野餐篮子,瑞瑞扛着两个人的鱼竿。迎着夕阳走,两个人的影子都被拖得长长的,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斯维瑟沉默了一路,连尾巴都没有左摇右摆。路上碰见了刚开始药浴,浑身毛湿哒哒出来吹风的蒙托。

这头之前被脱毛问题困扰的狼,本来以为现在这种时间,在这种荒僻的小路上碰不到别人,才敢大胆的脱掉大衣。瑞瑞的药真是有效,在他戒断了烧烤和可可豆,再搭配药浴之后,原本的秃斑上都已经有绒毛长出来了,蒙托现在整个狼都美滋滋。

原本,他已经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准备打算就这样一直到自己的毛毛都晾好。

然后就迎面遇上了这两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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