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禾踏进卓航实验室的第一感觉是:静。

每个人都专心的操作自己的仪器,极致专心造出来的静。

第二感觉是:勤。

或者说是紧。医学生相对于其他专业已经是勤奋与紧张,但她师兄师姐还是能够慢悠悠的吃完早饭,慢悠悠的去买些水果,再慢悠悠的到实验室,分分吃的,唠点磕儿,上手器材的时候,大多九点了。

十一点半再吃午饭。

吃完饭去宿舍晃荡晃荡…

而,早上八点,卓航的实验室已经满员工作了。

这就是:比你有才华的人,还比你更努力!

第三感觉是:贵。

仪器都是最先进的。

那一排排的试剂纵然是费钱,但和仪器比起来,九牛一毛。

严禾曾经待过的实验室做的也都是国家项目,争取的是国家资金,和这间私人实验室比起来:大别墅VS经济实用房。

严禾一脸镇定,心脏激动的却快要蹦出来了:能在这样的实验室里做研究,也是她的梦啊!

江峥一直让她选择药学而不是临床医学,其实,药学,她也想啊。

除了靶向药物,她还想做“手性分子”分子研究。

手性分子是指,和人的左右手一样,与其镜像不相同、不能互相重合的分子。

分子式一样,仅是左手&右手区别,在毒性等方面往往存在巨大差别,一种形态是药,另一种却可能是毒!

20世纪60年代,阻止孕早期的呕吐的-反应停,产生了1.2万名“海豹畸形婴儿”!之所以发生这样的悲剧就是因为“反应停”具有左旋和右旋两种结构,左旋体具有治疗作用,但它的手□□(右旋体)却具有致畸性。

2001年诺贝尔化学奖一半授予美国科学家威廉·诺尔斯与日本科学家野依良治,奖金另一半授予美国科学家巴里·夏普莱斯。

其所作出的重要贡献就在于开发出催化剂分子,只需一个催化剂分子,就可以保证只获得左手形态或者右手形态。

如果做药学,这是严禾感兴趣的领域之一。

但,江峥今早给她的文件夹中,第一个题目就是:《手性碳原子&手性分子》,他用满满的8页A4纸来告诉她这一领域的研究困难。

他说手性分子的尖端在日本。

但日本人英语不好,他们做的成果即使很牛,也往往只发表在日本的期刊,国际顶级文章的输出能力不够。

所以,要想得到最新资料,得去翻日本国内的期刊,日译中,时间、精力成本不止双倍。

结论:手性碳原子&手性分子,推迟研究。

江峥又用十来页,用实例来劝她先将“酶”的实验缓一缓,“酶”实验失败率太高。

然后,他提出,一个、快捷的研究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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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昆煦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朝导师的办公室走去,透明玻璃的门窗看得见卓航的身影。

从侧颜来看,很年轻,三十岁左右,考虑到他的经历和获得的荣誉,应该30岁+了,否则怎么会家里被逼婚呢?

周昆煦敲门。

卓航扭头,果然,不负盛名,五官也卓尔不凡。

他隔着玻璃门,招手叫周昆煦进来。

进来之后,严禾才明白,卓航为何不喊,而是招手,这个可视玻璃门,隔音的。

周昆煦:“卓导,早。”

卓航算是半个香蕉人,亚洲人的脸,欧美人的芯,让学生直呼其名,学生们想了又想,斟酌再三,还是入乡随俗的叫他:“卓导”。

“早。”卓航看严禾一眼,问周昆煦:“这是你推荐的人?”

他眼睛盯着严禾手里拿着资料夹,笑:“还做功课了?有备而来啊~”

卓航用下巴点点资料夹:“拿来,我看看。”

严禾想解释,周昆煦给她使眼色,她听话的交过去。

卓航一目十行,翻页迅速,看了十来分钟,笑:“原来是来我这里偷方法,想发S论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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