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妤偌的手腕被贺璟深压在了脑袋上方他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限制住了她的行动。
贺璟深伏低脑袋,虽然环境晦暗,可季妤偌能意识到他几乎是挨着她。
肌肤上熨烫着他温烫的气息仿佛带了欲。
季妤偌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她连纸上谈兵都不会,更别提真枪实战了做好的心理建设突然间就土崩瓦解了。
季妤偌紧抿着嘴唇眼睫颤得极为厉害,脑袋开始暴风运转来化解此刻的危机。
她是想勾贺璟深没错可也没准备在今晚就跟他发生点什么。
“老公,你抓疼我了。”季妤偌挣了挣自己的手腕声线掺杂了一丝娇柔。
贺璟深的薄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声线慵懒:“这就疼了?那待会儿可怎么办?还有更疼的。”
季妤偌的身躯更僵硬了她就算没经历过也懂贺璟深话里的意思,她磕磕绊绊道:“老公我不喜欢这种任人宰割的局面你先松开我好吗?”
片刻后,贺璟深终于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虽然双手得以解放,可整个人依然被他笼罩在怀中。
太过亲密的姿势让季妤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带着男人成熟的气息,她浓翘的眼睫下掩,低声说道:“你为什么会来?”
“陪你。”
“不是捉奸?”
贺璟深低低地笑了下。
季妤偌有些恼了,笑什么?
她长得很安全吗?别人不会对她有企图吗?
估计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贺璟深沉声说道:“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还挺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季妤偌还是谄媚地奉承了下:“嗯,我最喜欢的人就是老公了,不会喜欢别人的。”
“所以今天穿成这样?”说这话的时候,季妤偌的肩带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她蓦地伸手按住娇嗔道:“话还没说完呢。”
“你穿成这样准备跟我聊天?”
“我穿成什么样了?你又没看见。”
贺璟深的嘴唇慢慢地贴近季妤偌的耳廓,濡湿的喘息伴随着沉哑的声音钻进她的耳中:“吊带,蕾丝,开叉,大概能想到什么样子。”
“你为什么能想到什么样子?你见过谁穿?”
“没见过就不能知道?”
“没见过当然想不到。”季妤偌说得很坚定,她没看见这件实物前,就没想象过一件衣服还能设计成这样。
贺璟深:“行,我收回刚才的话。”
“收不回了,你不解释清楚,我不会消气的。”季妤偌故作嗔怒地哼了声。
贺璟深按了按眉骨,无奈地说道:“真没见过别人穿。”
“别人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做不了数,我不信你。”
“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
“不是无稽之谈,是经验之谈。”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
“你急什么?”季妤偌仗着环境黯淡,没好气地白了贺璟深一眼。
“你说我急什么?”贺璟深沉着情绪,低哑地出声。
季妤偌的脸颊忍不住滚烫起来,贺璟深向来寡淡清冷,极少会这么直白。
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大着胆子诱惑道:“老公,你想对我做什么?”
贺璟深的薄唇流连在她的脸颊处,濡湿的气息,一下子让她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她大概就是典型的胆肥人怂。
贺璟深似乎很享受这种逗弄她的乐趣,明明好像很迫切,但举手投足间又透着游刃有余,“这里的隔音效果好不好?”
季妤偌感觉自己的思想污秽了,怎么能一下子就听出这话里隐藏的意思呢?
她不带犹豫地回道:“不好。”
贺璟深:“那你忍着点。”
季妤偌:“”这说的是人话吗?亏她有几秒的感动,以为他良心发现了。
季妤偌葱白的指尖抵在贺璟深的唇上,软软地说道:“可是我最最怕疼了,怎么办?”
“撒娇没用。”
她与他耳鬓厮磨着,说出来的话如同裹了蜜般甜:“怎么会没用呢?老公最疼我了对不对?”
贺璟深的喉间发干,溢出来的嗓音沙哑无比:“我哪里疼你?”
好问题。她回答不出来。
季妤偌沉忖了片刻,豁出去般亲在他的唇瓣上,“我虽然说不出来具体你疼我的方式,但是我心里就知道。”
贺璟深怔愣了几秒,忍不住用舌尖顶了顶她亲吻过的地方,他捏住她的下巴,声线粗砺:“就这样?想我放过你?”
季妤偌攀着贺璟深的肩膀,甜软地说道:“对啊,因为老公最好了。”
还真是肆无忌惮得让他无从招架。
贺璟深的指腹捻着季妤偌的发丝,还是松了口:“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自然会尽我所能地感谢你。”季妤偌脸不红气不喘地夸下海口。
贺璟深笑了笑:“尽你所能?”
文字游戏玩得很好。
季妤偌知道贺璟深听出了她的意思,一点都不心虚地回道:“对的,尽我所能。”
两人以这样暧昧的姿势维持了半晌,终于贺璟深翻下了身。
季妤偌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旁边的贺璟深低沉地说道:“去开灯。”
“什么?”季妤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了口。
“不是尽你所能地感谢我吗?开灯做不到?”
开灯自然很简单,可是开灯后呢?
她此刻的模样就要暴露在灯光下。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季妤偌愠怒地鼓起腮帮,“我不去。”
“你连开下灯都做不到,我还怎么信你的尽你所能?”
“可是你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人了?”
“你明知故问。”
“不是特地穿了给我看的?我还看不得了?”
季妤偌的脸颊火烧火燎地发烫,沉吟了片刻,伸出手指攥了攥他的,委委屈屈地开口:“下回给你看。”
贺璟深的立场很坚定:“就现在。”
“我哭给你看的啊。”季妤偌毫无气势地威胁道。
“开灯才能看得见你怎么哭给我看。”
季妤偌:“”好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啊。
她不愿动,局面就这么僵持着。
没一会儿,季妤偌的耳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猜到是贺璟深下床,她立马紧张地说道:“老公,你别走。”
靠。她为什么下意识会说出这么有歧义的话?
贺璟深的身躯似乎定住了,季妤偌硬着头皮说道:“我困了,我们一起睡觉吧?”
天地良心,她没有邀请他一起睡的意思。
为什么只是阻止开灯而已?她得这么违心地说话。
贺璟深顿了片刻,终于又回到了床上。
季妤偌在黑暗中观察着他的举动,神经紧绷不敢放松。
贺璟深:“既然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不能看,你就亲口描述它。”
这是什么变态嗜好啊?
季妤偌羞红了脸,她一直觉得贺璟深很清心寡欲,他们结婚到现在都是分房睡,说明他对她没这方面的需求。
可是今夜是怎么回事?隐约在破戒边缘徘徊。
难道真如施幼菱说的,是这衣服的效果?可他都还没看见啊。
没有听见季妤偌的回答,贺璟深的声音再次响起:“要么你自己说,要么我自己看。”
“你干嘛非得执着它?”
“你穿了它,就该预料到结果。我不介意给你免费上一课,做任何决定都不能冲动,要预判所有会出现的可能,否则就会自乱阵脚。”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贺老师啊?”
“我受得起。”
季妤偌磨了磨牙,明明是师德败坏。
贺璟深:“快点,我耐性有限。”
季妤偌连迟疑思考的余地都没有,闭了闭眼睛,不甘不愿地应下来:“我说。”
静谧的房间,季妤偌的声音低如蚊呐,贺璟深淡漠地出声:“你要不然凑近我耳朵说好了。”
虽然很气,可她还是不得不将声音提高了些许,亏她刚才用了那么多个“最”去形容他的好,结果呢?
泯灭人性。
细致到所有细节,季妤偌都描述了出来,完了后,她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要滴出血了,“就是这样。”
贺璟深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像是漫长的等待后,他终于开了口:“行了,睡觉吧。”
季妤偌真想哭给他看,狗男人没有心。
别人还懂得打一巴掌给颗枣,他倒好,欺负了人后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季妤偌气鼓鼓地躺下来,堵着气般窝在了床的边缘。
她这是不是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处没捞着,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感觉到贺璟深也躺了下来,季妤偌伸手攥了几下,将被子全部卷了过来。
下一秒,贺璟深的气息就落在了她的颈间,“你是在邀请我抱着你睡吗?”
脸大如盆。
季妤偌心不甘情不愿将被子让出了一点,“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成功地让我生气了,所以我们之间得有一条三八线,你不能越过这条线懂吗?”
“小孩子把戏。”
“那你也得遵守。”
贺璟深本就没打算今晚对她做什么,人之所以是人,就是懂得克制自己的,即便眼前是万千诱惑。
他在另一侧躺下,望着漆黑的上方,脑海里全是季妤偌刚才形容的画面。
是哪里来的自信让她认为穿成这样勾引他,还可以全身而退啊?
旁边极度安静,过了许久,季妤偌才翻了翻身,她试探性地唤道:“老公,你睡着了吗?”
贺璟深没有理会她。
季妤偌又推了推他的手臂,确定毫无反应了,她的神经才彻底松弛下来。
刚才在肢体摩擦间,她不是没感觉到贺璟深的变化,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一个成熟男性的危险。
好在最后贺璟深偃旗息鼓了。
大概是惦记着要比贺璟深早醒,然后换掉这身羞耻的衣服,所以季妤偌五点不到就睁开了双眸。
初春的五点晨曦徐徐,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微弱的亮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进来。
季妤偌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昨晚入睡前,两人明明隔了条三八线的,为什么现在几乎是贴着?
而且她的手还压在他的胸膛上??
季妤偌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窘迫,她轻缓地收回手,努力不制造一点动静。
只是当她想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发现裙摆被贺璟深的身体压住了。
这是上天给她的考验吗?tat
季妤偌迫于无奈,只能去轻轻地拉拽裙摆,眼看着快全部抽出来了,结果贺璟深的身体忽然动了下,她惊得立即闭上了眼睛装睡。
心跳剧烈,呼吸紊乱。
缓了片刻,没发现贺璟深有什么举动,季妤偌才悄悄地睁开眼睛。
不得不说贺璟深是真好看,五官仿佛是精雕细琢出来的,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容易让人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季妤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种时候她还在想什么呢?
好不容易终于将裙摆抽出来,季妤偌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她低眸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顿时面红耳赤。
昨天她是看见了衣服长什么样,可跟穿在自己身上带来的冲击又不同。
根本没眼看。
季妤偌翻出自己的衣服,她看了看床上依然熟睡的贺璟深,背过身,忍着羞耻,迅速地换好了衣服。
山野间的空气清新怡人,季妤偌独自在周边逛了一圈,重新回到宁宁的家已经接近六点半,大家陆陆续续都起床了。
施幼菱一看见她,双眸微愕:“偌偌,你起这么早?”
“你想什么呢?”
“我哥看着高大伟岸的,难道中看不中用?”
“你说谁中看不中用?”
听到贺璟深凉薄的低嗓,施幼菱手抖得牙刷直接掉地上了。
季妤偌看见他就想起昨晚跟今早的狼狈,瞥过脑袋,没像往常那般做舔狗去迎合他,而是选择了跟宁宁说话。
施幼菱:“哥,你听错了吧?怎么年纪轻轻就耳背了?一定是平常太累了,你得多注意休息,保持身体健康。”
贺璟深:“你觉得我哪里不健康?”
死亡问题。
施幼菱朝季妤偌挤眉弄眼,可是她根本没打算理她。
这就是当叛徒的下场。
施幼菱硬着头皮道:“不敢说。”
贺璟深的嘴角挂着冷笑:“再有下回,你就安心做家庭主妇吧。”
施幼菱心里咯噔一跳。
她明显听出了贺璟深话里的意思,是在说她昨晚送给季妤偌的礼物吧?
贺璟深迈开步子进了屋,施幼菱才挽住季妤偌的臂弯问道:“你别告诉我昨晚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我要不要去告诉你哥,你说他不是男人啊?”昨晚贺璟深可是真真切切地把持住了。
施幼菱脸色都白了:“小祖宗,我错了,你疼惜疼惜我吧。”
“下次再敢当叛徒,绝交。”
“行行行。没有下回了。但是你们真的没有??”施幼菱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样的尤物躺在身旁,她都想亲亲摸摸,贺璟深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竟然可以克制住??
“也不算。”季妤偌斟酌了下措辞。
施幼菱八卦欲皱起:“我就说嘛,是男人就忍不住。”
季妤偌:“我亲了他。”
施幼菱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见的,“确定不是他亲你?你主动?”
“对啊。”
“我现在真的怀疑我哥需要去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他如果身体没毛病,那就是脑子有毛病了,无法理解。”
“你最好说大声点,让本尊能听见。”季妤偌笑着揶揄。
施幼菱马上捂上了自己的嘴巴,闷声低语:“你主动了,他也没别的反应?”
季妤偌的脸蛋有些泛红,扯开了话题:“走了,吃早饭了。”
“只能说我哥真是与众不同的男人。”
节目组又取了一些素材,吃过午饭就集体离开了。
宁宁难得回家一趟,就跟季妤偌请了几天假,想在家里多陪陪父母。
季妤偌允了,所以回程的路上便只有她跟贺璟深了。
季妤偌还没完全从昨晚的尴尬中抽离出来,只顾低着头看手机。
贺璟深:“还在生气?”
生气?她?
对对对,昨晚睡前她可是跟他宣布了自己生气的事实。
而且今早都没理他,所以他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
季妤偌收起手机,微扬下巴看着贺璟深,口不对心地说道:“没有,我怎么会生老公的气呢?”
脸上却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快哄我快哄我!终于角色对换了。
贺璟深看着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今早睁眼看见的画面。
袅娜娉婷,惹火烧身。
他的眼皮下掩,敛起发散的思维。
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
不久后,季妤偌就收到了银行到账短信,她数了数后面的零,顿时心花怒放。
就是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哄人方式。
她努力掩饰兴奋的兴趣,嘟嘴不满道:“就这?”
贺璟深:“不够?”
上回见她玩牌时收到他给的筹码很开心的。
季妤偌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原来还可以要更多的钱啊,nie!
“不是。我就想听你说两句好话给我听,不用多,两句就行。”瞧她说得多委曲求全,就不信狗男人一点不心软。
贺璟深的眉头轻皱了下,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奉承他。
季妤偌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清澈的大眸充满着期盼,“老公,你就当哄哄我嘛,难道你想我一直生气?”
“不是说不会生我的气吗?”
“女人的话得反着听。”季妤偌说得义正言辞。
贺璟深头都大了,偏偏难以拒绝。
他按了按眉骨,好半晌才溢出声音:“昨晚是我太恶劣,你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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