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阳,晒的人眼花,恭王手搁在额头,虚眯着眼看雒妃,“蜜蜜,这是怎的了?”
雒妃哼了声,她一挥手,就有一浑身裹在披风的人转了出来,那人犹豫了瞬,冲着恭王撩开了头上的兜帽。
一张满是红疹子的,熟悉的脸!
“这”恭王大吃一惊,他身边的美人更是当场惊呼出声,差点没被骇晕过去。
“哼,”雒妃睨着恭王,“皇叔送的好玩意,若不是本宫从前就种过花,指不定这会身染恶疾的就是本宫了!”
恭王嫌恶地挥手,“给本王拖下去烧死。”
“谁敢动?”顾侍卫翻身下马,一手按腰间剑柄,往月华面前一站,目色锐利地盯着恭王身边的亲卫。
雒妃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人,已经是本宫的了,是生是死,那也是本宫说了算。”
“是,蜜蜜说的对,是皇叔逾越了,”恭王忙不迭地应承,就担心得罪了这祖宗,回京没好日子过,“蜜蜜说要如何就如何,皇叔都应你。”
雒妃似乎就等恭王的这话,她扬起下颌,微微勾起嘴角,“这小东西本宫目下还舍不得,故而请皇叔将人带回京城送至公主府,到时自有御医诊治,他日本宫回京,可是要见到这小东西才是。”
恭王面露疑色,但凡天家皇族,自小就是种过花的,故而并不惧豆疮,但他也晓得这豆疮的危险,极易染上不说,一个不注意就会死人的。
此行回京,恭王哪里敢带个染了豆疮恶疾的人上路。
“蜜蜜,皇叔日后再送你更俊的小侍可好?这么张脸长了疹子,还有什么看头?”恭王企图说服雒妃。
雒妃不为所动,她目光落在一直低头不语的月华身上,好一会才道,“不然,本宫何必让皇叔将人带回京,这容州终归不比京城。”
恭王气闷,可又不敢朝雒妃发火,只得道,“若要死在半路了,蜜蜜这可怪不得皇叔。”
嘴里这样说着,可见心里是打定了主意的了。
雒妃见好就收,也不过份为难恭王,是以道,“他若死在半路,也只怪命不好。”
得了雒妃这话,恭王放心地笑了起来,然还不等他说什么,雒妃又道,“可若他不是因豆疮而死,皇叔最好有个说法。”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恭王一口应承下来,但他心里是如何作想的便无人可知。
雒妃点点头,她转头冲瑟缩成一团的月华柔声道,“跟着回京好生养着,在公主府没人会亏待你。”
月华整个人拢在黑披风里,宽大的兜帽落下来,只能看见他一点削尖的下巴,他朝雒妃行了一礼,后便爬上特意为他置备的马车里,将帘子拉的严严实实,一丝风都不透。
“皇叔一路顺风,蜜蜜就不相送了,”雒妃客气又疏离,她似乎不太放心,离去之前多叮嘱了句,“蜜蜜的人,就交给皇叔照顾了,请皇叔务必要照料好了。”
恭王摆摆手,讪笑几声,“蜜蜜赶紧回去吧,皇叔省的,你尽管放心就是。”
闻言,金辂车调转头,马夫嗬了声,疾驰而去。
顾侍卫落后一步,动作利落翻身上马,朝恭王抱拳道,“王爷,卑职告辞。”
恭王巴不得雒妃的人赶紧走,他不耐烦地揉这怀里的美人,嘟囔了几句,待人真的走不见了,他脸上才闪过阴狠的神色。
那美人娇滴滴的,湿漉漉的眸子忐忑不安,“王爷,真要带上那染了豆疮的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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