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感觉像是被掏空了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我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我的棺材、我的寿衣、我的量寿尺,难道今晚真的要死?
当时我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恐惧席卷了全身,那种感觉,言语已经很难形容了。
面前的棺材、血色寿衣、量寿尺,全都是为我准备的,每一样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敲砸在我的眼球上。
耳边,唢呐锣鼓送葬声越发的响亮起来,宛如催命梵音。夜空上,密密麻麻的死人钱随着送葬声哗啦啦飘落下来。
一切都已经办成了一场葬礼,唯独差的,就是我躺进棺材里了。
不行!我还要找爷爷,我还要找村里的那些人,我得活下去!忽然,我脑壳里闪出求生的念头,这念头一出现,就快速地席卷了我整个脑海。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疯了一样狂奔。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现在这些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跑,或许撑到天亮,我就能暂时逃过一劫。
可身后,密集响亮的唢呐锣鼓声紧跟着追了过来,漫天死人钱也随着我的跑动跟着我撒落下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隐约能看到身后摆在地上的棺材量寿尺血色寿衣,那地方已经没了飘落下来的死人钱。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密密麻麻的死人钱犹如鹅毛大雪飘落下来,形成了一个直径大概五米的圈子,我跑到哪,它就跟着撒到哪。
我吓得脑壳一阵阵发蒙。求生念头让我像疯子一样,一路狂奔,山路崎岖,时不时地我就得被绊倒摔一跤,可当时那情况,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又继续跑。
可没跑多远。我闷头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嘭”的一声闷响,我直接被反震得摔倒在地上,抬头一看,我当场“啊”的一声惨叫,陈二爷。
陈二爷就站在我面前,他身上穿着那天下葬时的黑色寿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却又泛着一抹阴森渗人的绿光。
“他怎么会在这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的?”我脑壳轰隆一声炸响,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老孟、陈二爷,这不都是我爷爷害死的吗?他们是来要我还寿了,是和搭车老太太一起来要我的命的。
我脑子里念头闪过,可紧跟着,一个念头却直接把我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如果老孟、陈二爷、搭车老太太都是来索要我还寿的,可我特么活了22年啊。要是老抬棺匠之前对我说的话没有撒谎,我这22年活过来,爷爷就至少害死了22个人,如果他们都来让我还寿,岂不是说,我再这么跑下去,还会遇到更多被爷爷借寿给我的枉死鬼?
绝望笼罩着我,我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的山路,感觉不管我往哪个方向跑,最后肯定会遇到一个让我还寿的鬼魂,最终都是难逃一死。
对了,女鬼!我脑壳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女鬼一直在帮我,她肯定能有办法救我出去。想到这,我又咬牙爬了起来,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陈二爷,转身又朝一个方向跑,同时大喊:“女鬼,你出来啊。救我,救救我”
我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就在我快要彻底绝望的时候,忽然一股寒风卷在我身上,我猛地一哆嗦,耳边响起了女鬼的声音:“天灵,别怕。我在”
女鬼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安抚个孩子一样,我顿时狂喜起来,有救了有救了。
可念头刚起,耳边忽然响起了老抬棺匠的大喊声:“灵娃子,你肩膀上趴着个女鬼,她要害你!”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女鬼害我?
“啊!”
几乎同时,我耳边响起了一声女鬼的惨叫声。
我浑身一震,扭头正要看发生什么事呢,突然,身后的老抬棺匠又喊:“别回头,回头你就死了。”
又是这话。我强忍着回头的念头,大声问女鬼怎么了。
女鬼的声音透着恐惧:“红绳,你身上怎么会有红绳?”
我怔了一下,紧跟着就反应过来,是阴十三让我捆在身上的那红绳,槽特娘的,这红绳总算发挥作用了,可上来就把帮我的女鬼给崩了一记,是几个意思啊?
这时,我耳边又响起了女鬼的声音:“天灵,扯掉它,扯掉它。”
我一下怔住了,就女鬼的反应,这红绳肯定是有驱邪的作用的。估计之前老孟抱着我突然撒手,也是因为红绳的关系。可关键是,这红绳现在已经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要是扯掉了,我就半点防护都没了。
我正犹豫呢,耳边又响起女鬼的声音:“天灵,扯掉它。不然我没法靠近你。”
女鬼的声音很幽怨,又带着一股急切。
我一下子急了,这红绳,到底扯还是不扯?
呼!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刮在我身上,彻骨的凉,耳边女鬼的声音响起。几乎是吼出来的:“来了,天灵,你快扯啊,她来了!”
谁?搭车的老太太?
几乎同时,搭车老太太阴测测地声音就从我身后传来:“冤有头债有主,该你还寿了,该你还寿了”
她这声音一出现,就直往我耳朵里钻。
我吓得一哆嗦,一咬牙,拼了,信女鬼总比我现在闷头乱跑更有把握活下来!
我一边狂奔着,一边伸手撕扯身上的红绳,这时我才发现,绑在腰上的红绳居然有一截变得漆黑了,就跟被火烧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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